江廓总觉谢思言针对他, 有时他向他见礼, 他甚至视而不见。
但转念想想, 谢思言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这样出身不算顶好的子弟在他面前怕不过一粒微尘, 这般态度也不足为怪。
他心中再是不忿, 面上也得堆上恭敬的笑, 跟着谢三公子一道行礼。谢思言却根本没搭理他,一径去了。
江廓觉得下不来台,但他眼下必须忍耐。
谢三公子拍拍江廓, 笑道:“我这兄长向来待人冷淡,又急着去见伯父,莫放心上。”
江廓勉强笑笑, 又看了谢三公子一眼。
这谢公子特意提一嘴, 却不知是真怕他放心上,还是反话正说。
魏国公谢宗临听到书房门开, 回头看去, 一眼就瞧见满身风尘未除的儿子。
儿子身上仍着披风, 显是未及更衣便来见他了。
谢宗临倍觉欣慰。
虽则他这儿子平日里疏淡, 但如今离家日久, 到底也还是挂念他这个父亲的, 不然为何这样急吼吼地来见他。
谢宗临老怀甚慰,越想越舒心,面上却是半分不显, 淡淡道:“待会儿拾掇拾掇, 去拜见你祖母。你离家这一两年,她老人家时常念叨你。”
谢思言应是,又问安几句,话锋忽转:“儿子已暗中去信孙先生,他过不几日就会出面为陆家斡旋。”
谢宗临尚未从方才的快慰中回过味来,正打算趁势端着脸查问几句功课,忽闻此言,一顿:“你为何掺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