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了？”何遥行卷着柏知宁头发玩。
柏知宁脸埋在何遥行颈窝，闷声哼了一下，算是应了。从北路那片回来就直接去了何遥行家里，何遥行在沙发上他就在沙发上赖着他，何遥行在床上他就像只树袋熊粘在何遥行。柏知宁不想动，只想抱着何遥行。何遥行把手伸进他黑色卫衣里，抚摸着他的腰侧，问：“吃饭了么？”
柏知宁头也没抬，又是闷声应了一声。
他的鼻息喷在颈窝，有点热。何遥行轻轻挠了挠他的腰，道：“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说谎的人要受惩罚。”
柏知宁这才想起来，刚才点了一桌子菜，自己一筷子没吃着。“嗯？”他的脸在何遥行颈窝蹭了蹭，抱的更紧了，“什么惩罚？”
“给我……上一次。”何遥行突然翻生把他压在身下，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何遥行燥了一会儿了，但当真正想要有点动作的时候，他才看到柏知宁的脸有点沮丧。“你想怎么上？”柏知宁疲惫的笑着看他，“这方面，你比我懂。”
“你……”何遥行这才反应过来，柏知宁有点不太对，“你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柏知宁的脸，又揉揉他的头发。
柏知宁脸上那一点疲惫的笑都没了，他闷闷的看着何遥行，“有点累，你抱抱我吧。”
何遥行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怎么了你？你刚才去哪儿了？”
耳边只有缓缓的呼吸声，半晌，柏知宁才轻声说，“刚才看见我……我妈了。”
何遥行的那一点儿反应被这一句话给压了回去。“你是不是故意去那边碰的她？”何遥行轻声问。
“嗯……”柏知宁说，“我都快……认不出她了。”
“你说你……”何遥行叹了口气，“以后别去了，乖。”
柏知宁没说话。
“那边应该挺乱的吧，”何遥行又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才说，“下回你要去，必须我陪你。”
“遥哥……”柏知宁的手在何遥行卫衣下来回滑动，“还好有你。”
“以身相许吧。”何遥行玩笑道。
“所以……”柏知宁的手停在何遥行后背上，指尖在他的肩胛骨上轻轻画圈，“你刚刚说的……要怎么做？”
“你今天还没吃饭，我们不说这个了，”何遥行生硬转移了话题。
“你说。”柏知宁又挠了两下何遥行后腰。
何遥行身体僵了下，柏知宁感觉到有某个地方的触感渐渐明显。
柏知宁轻轻笑了声，说：“火气这么旺？”
何遥行干咳了一声，吞了口水，说：“自己百度去。”
“我帮你。”柏知宁的手开始不安分，何遥行一激灵，猛的抬起头想要坐起来，却被柏知宁勾住脖子，迎上一个湿热的吻。
柏知宁在回家的路上，特意查了下冻疮，和程琳手上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状态。程琳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疹子……柏知宁看着就触目惊心。他明显感觉到程琳生病了，结合寒假时突如其来又分毫不取的离婚，他更加肯定这一点。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当天气阴沉灰暗，卷着冬季残留的寒风吹进衣领时，柏知宁总能想起那天小饭馆里的程琳，想起她蜡黄的肤色和沉沉的黑眼圈，想起她一把夺过自己筷子的利落与惊慌。这春天终于下了第一场雨，把大地上和泥融化在一块的雪都冲了个干净，塑胶操场露出欣欣向荣的红色来。天气渐暖，何遥行在耍帅这条路上重新起航，但是早晚的温差把他死死按在了起点。
何遥行感冒了。
“不想吃，没胃口。”放了学的何遥行往沙发上一窝，整个头痛的他不想眨眼睛。
柏知宁坐在茶几上看着他，见遥哥不吃，自己便开始吃切好的苹果，一块一块吃的吭哧吭哧的。“合适吗？在病人面前吃的这么开心，柏先生。”何遥行幽怨的看着他。
“切都切了，不吃浪费。”柏知宁说着，又叉了一块送进嘴里。
“……”何遥行翻了个白眼，“我也要吃。”
“嗯？”柏知宁一挑眉，“你不是没胃口么？”
“要吃。”何遥行气鼓鼓的，“我要康复。”
柏知宁笑着叉了一块，递了过去，刚碰到嘴边，又猛的收回手。“嘿嘿。”柏知宁笑了。
“你大爷！”何遥行本来没多想吃，被这么晃一下子，突然间就非吃不可了，“啊！”
柏知宁又笑呵呵的晃了他一次。“咬你啊！”何遥行抽了柏知宁的腿。
“来来来！”柏知宁放下碗，手肘大大方方的往茶几一撑，腿一岔，“辛苦遥哥。”
“卧槽！”何遥行翻身就坐了起来，“柏先生，刚认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不是遇着你了么。”柏知宁笑着重新拿起叉子，送到遥哥嘴边。
何遥行狐疑地咬住苹果，这才吃到嘴里。他含糊不清的说：“这么喜欢我啊。”
柏知宁笑笑没说话，叉起一块苹果要往自己嘴里送，何遥行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说：“你换个叉子，我感冒了，别传染给你。”
柏知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偏头在何遥行唇上按下一吻，笑着说：“传染完了。”
何遥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搞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从去年十月中旬到现在的四月，他俩在一块差不多也半年了，又每天都黏在一块，照理说不是应该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么？怎么还有种……初恋的感觉。
这该死的爱情的力量。何遥行垂下头揉揉太阳穴，看着柏知宁的鞋间，傍晚的阳光洒在地板上，金灿灿的光芒让何遥行产生了时间停止的错觉。
突然，何遥行感觉肩上一阵抚摸。“亲不够，还得摸两下啊。”何遥行垂着头笑着说。
“不是，手上有苹果汁。”柏知宁平静的说。
何遥行猛地抬起头，看着柏知宁把手上的苹果汁蹭在自己衣服上，“你大爷！”何遥行一把拽过柏知宁，揽在怀里一顿揉。
去他妈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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