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尧的约会被这两个意外来客打断了，他侧身让开了路，让605和523进门，慢条斯理地翻看着自己对于情绪共享实验的记录。
“为什么？我以为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主动要求情绪共享，因为它会让你面对未知的风险。”
对方两个人相当老实，不约而同地说了实话，而且说得极其详细——包括窥视、效仿别人谈恋爱的事情，都一桩一件详细地说明了。
他们要做情绪共享的实验，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情感，来尝试接吻和恋爱。
已经宣誓过了，他们之间的恋爱就是不可撤销的事情。既然不可撤销，那就努力做好。
“……”听到了对方给出的理由，池清泽眨眨眼，再眨眨眼，没敢说话。
他错了，他有罪，是他不该欺骗这些数亿年后的无知小少年……
池清泽看向了靳西尧，希望靳西尧作为第六次文明的同类，能说些什么，劝劝他们。
可是靳西尧听后，相当认同地一点头，满脸都写着理解。“你们这样接吻宣誓太草率了，可是既然已经宣誓，情绪共享看起来是最好的出路。”
池清泽默默地偏过脸去——他忘了，他骗605和523的时候，靳西尧也在场，也顺带着一起被骗了。
看来自己作出来的过错，还得他自己偿还。
池清泽挽起袖角，拉过了605和523，“等等……在情绪共享实验之前，我得先给你们好好解释一下，有关于接吻的事情。”
他认真地组织着语言，“我当时给你们描述得不够全面，其实，接吻是不等于宣誓的。”
接吻只是释放爱意、增进双方感情的方式之一，它是人的内心自主指引的。
大脑是这个亲密动作的主导，这个动作对人的身体不应该有任何的掌控权。
“再说你们的关系，你们不算是情侣。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都不应该被诺言或是别的什么宣誓绑住，即便是接了吻，也不行。”
“你们这里没有婚姻，那么能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紧紧绑在一起的，就只剩下了爱情。当然，那时候就不算是绑了，而是甘之如饴。”
605和523还在努力地消化这些话，那边靳西尧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接吻并不等同于宣誓，即便是接了吻，我们也还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
靳西尧的眼中，隐隐有种被欺骗的怒意和伤感，更多的还是对于宣誓失效的难以置信。
“……”外患未平，内忧又起，池清泽有点无力，“可是我们之间有爱情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靳西尧恍然大悟。他把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不禁微笑。
“我明白了，”他看向了对面站着的两个人，“我们之间有爱情，所以我们是情侣；你们之间没有，所以你们不是。”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致方向说得对了，池清泽补充道：“所以，你们不用为接吻什么的感到担忧，也不是必须为了它而情绪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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