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605想学着池清泽的样子微笑，可是他的嘴角太僵硬了，只能牵起一个奇怪的微小弧度，“可是我还是想试试看。”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他为什么还要执着地尝试呢？
605也给不出理由。但他说服自己——反正只是试试嘛，体验一下情绪也不是坏事。
523也表示同意，“虽然真相是如此，但毕竟我们已经接了吻，我想这个还是需要再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第二次情绪共享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有了第一次情绪共享的经验，这一次靳西尧的操作要熟练得多。
他让605和523面对面坐着，而池清泽就坐在他们的中间。在这三个人的太阳穴上，各自有线路相接连。
而靳西尧自己，则是站在巨大的仪器旁边，余光注视着显示屏上有无异常。
室内的灯被关掉了，一片昏暗当中，仪器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那点微弱的光投过来，将靳西尧的睫毛投出了一小片阴影，映在了鼻侧。
“你们，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三个人齐齐闭上双眼，靳西尧摁下了开关，在显示屏上偶尔指挥一下。
对于靳西尧来说，这个实验有些熟悉；对于池清泽来说也是如此。
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好像心口上敞开了一个大大的门，有飓风在门外席卷。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就算自己心上的门敞开得再大再宽敞，池清泽也不愿意放除了靳西尧之外的任何人进去了。
假如，他的情绪能够自己挪过去该多好？
池清泽的心脏仿佛能听懂他的话，并且遵从他的指示似的，下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丝抽芽一般的，从那扇门穿了出去，不知道奔向何方了。
大概，是共享给了605和523吧？
同样的感觉，对于池清泽左右分坐着的两个人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眉心渐渐皱起来了，身体有轻微的颤抖，脸上甚至还沁出了汗水。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口张得大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蛮横地钻进去，然后野蛮生长。
过去了不知道有多久，池清泽听到靳西尧的声音，“好了。”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熟悉的场景。
在经历了先后两次情绪共享之后，现在池清泽整个人相当自如，自己取下了太阳穴上的铁片，活动了一下手脚，从椅子上站起来。
605和523仍还沉睡着，或者说，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
靳西尧将铁片小心地从他们的太阳穴上取下来，两个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直视，望进了彼此的眼中去。
可他们的眼神却是呆滞的，有点类似于睁着眼睛梦游。
靳西尧站在他们身前，左看了看，再向右看看，将手抬到了他们中间，学着池清泽前几天的动作，打了个响指。
清脆一声响。
两个人像是从梦中惊醒，他们猛地从凳子上跌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手臂撑着地，不住地喘着气。
靳西尧将仪器关闭，打开了室内的灯，拉开窗帘。
“实验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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