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也不知什么时候,傅邵言就站了起来,脸上再看不出悲伤。就这样,傅邵言又成了过去那个习惯独来独往的师兄。
“师兄,要不我送你回招待所休息一下?”
“不用。7·18的视频证据还有吗?”
“有,我叫人调给你。”郑植低头专心下着台阶,本能地答应着,“不过你看那个干吗?有发现了?”
“我和她到安平那天,车站有人把她误认成7·18案里逃逸的那个人。”
“这能说明什么?”
“邢菲和她哥长得很像。五年前,邢朗没这么高。”
“你是说……”郑植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
“希望不是。”
从傅邵言意识到有这种可能起,一些看似零散的细节就被他想了起来:陶笛和蒋家兄弟的父母是在HCG上班的;邢菲死了,邢朗想的是卖掉公司出国,而不是为妹妹报仇,这本身不该是邢朗的风格。这些细节和反常之处是巧合吗?显然不是。
“还有件事,我的人查到有另外一个势力在查听话水,你猜得到是谁吗?”
“安小东。”
这么卖力查听话水的人不可能是张罗着卖厂出国的邢朗,而他和阚泽西却必然是安小东一心忌惮的人。
安小东查听话水?邢朗?这其中的渊源……他不敢深想。
矛盾着就出了青山墓园。
远山雪雾蒙蒙,一车载着两颗沉重的心朝背山方向渐行渐远。
“三天后去墨尔本?”听到黑子的汇报,安小东搓了搓下巴,“他那家药厂的买家找好了?”
“找好了,南边刚好有个药厂想扩大规模,听说邢朗要价不高,双方谈得还算顺利。”
“那为什么还要等三天?”
“涉及交割盘点吧,邢朗这两天一直忙着清点家业,看样子是真准备跑路了。东哥,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安小东想了想,放下手:“抓紧让那群人开口把他供出来,把他送进去我才放心。”毕竟他这个弟弟活得有点太恣意了,放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外面总是不安全。
“还有,给警局那边也透透红蝎的事,有些事不必我们亲自动手。”接过黑子手里的雪茄,安小东吸了一口,烟圈慢慢化开,他的脸被锁在雾中,“阚泽西呢?”
“我正要汇报,昨晚我们在红旗大道附近看到他了。”
“红旗大道?邢朗家离那不远?”
“隔了一条街。”
“哦?”安小东一抬头,婴儿肥的脸上挂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他是打算对邢朗下手?”
“暂时不清楚,不过如果他知道坑了他这些年的人是邢朗,这种可能性就很大了。”
“有意思。”安小东笑了笑,就手又猛抽两口,“把人盯牢了,至于邢朗,抓紧弄证据,在他出国前把他送进去,以防万一。”
“是。”
雪下下停停,堆满了邢家的窗棂。
又一天过去。
潘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去窗前,站在邢朗身后。
“怎么样?”邢朗问。
“警察还有安小东那边的人都下了不小的工夫,小朗,我怕没等你合同签好那边就顶不住了。”
邢朗看着红木办公桌上的台钟,还有两天。
“喜妈,让他们再坚持一下,我只要两天。两天之后我就能处理好这里,这样我爸下半辈子也能有个着落。”
“少爷,就算你不卖掉厂子,我也有法子照顾老爷,再说,就算厂子卖了……哎……行吧,少爷。你饿不饿,忙了这些天,别饿出病。”
邢朗收回手,眼直勾勾看着窗外:“这要是一场梦多好,没红蝎,小菲不会死,爸爸说不定也不会病,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谁说不是呢?”
叹着气,潘喜转身走了出去,她要想想怎么帮少爷再争取出这两天的时间。
夜在叹息声里慢慢加深,窗影晃动,不知何时,窗外多出来个黑影。
他静静地趴在窗前,看着屋里的人,看着这个让他蹲了好些年的大狱的人。
安小东这边则又有不同,天光大亮,上午,黑子带来了一个消息。
有一个人想吐口,条件是一百万。
“我答应了。”
安小东点点头。
“再问问姓邢的小子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嘴这么严。”
“是。”
黑子转身出去了。
三十六捏着刚从狱友那里要来的红双喜,吧嗒吧嗒含在嘴里当大烟抽。他一身青蓝破烂褂,头发半年没洗擀毡了,昏黄的两只眼睛挂在香肠嘴上方,从模样看像足了民国时期的破落户。
就是这副尊容的三十六还有着另一个身份——安平药品黑市的当家人。
此刻的他微眯着眼,听着旁边人耳语:“一百万?涨这么快?”
“嗯,刘胡同这回真动心了,不过还是让我问问您的意见,这事能说吗?”
“别急。”手指一捏,掐了烟头,三十六仰着脖子看那没啥好看的天花板,“让他再等等,这个时候,越拖越贵。”
对方秒懂,挪窝时朝三十六哈了哈腰:“不愧是老大。”
见那人走远,三十六叹了口气,朝另一个人勾手指:“让他早想退路,我拦不了多久了。”
傅邵言坐在电脑前,反复看了那段监控录像数遍,一个小时过去,又一个小时,再一个小时过去,他闭上了眼。
“是他吗?”等了几个小时,郑植的脖子等直了,本以为这下能有答案,师兄怎么就闭眼了呢?急得眼睛发红的他伸手想推傅邵言,手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要的这个结果对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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