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电锯,依靠人力的开颅过程异常辛苦,到了后来,大力水手邢菲也累了,风机呜呜转着,锯子割开头骨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让人很不舒服。
傅邵言正专心等着邢菲下面的话,不料却等来妈呀一声的尖叫!
怎么了?
脑子里有东西……在动!
傅邵言扶稳她,定睛一看:“你刚刚是不是说他的四肢没有约束伤?”
“没有,手腕足腕背部都没有约束伤。”邢菲舔舔发干的嘴唇,嗓子都吓疼了。
“指甲里也没发现可疑皮屑。”傅邵言重复着她之前说过的话,“四肢没有束缚伤,鼻骨作为人最脆弱敏感的骨骼之一,被击打那么多次没有反抗,是因为他被麻醉了。它干的。”
他指着白色大脑里不停搅动的小东西,默声道:“蠼螋蝎,体小,能从耳朵钻进人或动物的脑子里,释放一种有麻醉作用的毒素,再一点点将脑子吃掉,别名红蝎。”
冷风让接下去的时间更加凝重了,沉默了几秒,邢菲搓搓胳膊:“彭鸣辉会是红蝎?”
“不清楚,你干吗?”傅邵言呆了。
邢菲用镊子把蝎子夹死了。
“这么危险,还是别养着它了。”她答。
本来他想说,算了,轻叹一声,手机同时响起,他拿出手机,喂了一声。
是之前拜托过的陈森林,他要的结果有反馈了。
罗三胖最近手头有点紧,口袋里除了几张假发票,穷得连张整钱都没有。在地上捡了一天的烟屁股,他把赚钱的道道放在了山坡上的长平医院,听说刘老二这几天正在攒人闹医院,他打算去摸摸须子报个名。路上赶巧遇到一辆小汽车,心生歹念的他想借机宰他百十块钱,没想到撞到枪口上了,钱没要来,差点被逮了。
这一夜过得叫一个晦气。
跑路跑得几乎岔气,罗三胖回过头,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哼了一声,他转弯绕去了长平医院。他可没忘约了刘老二的事,赚钱的事他一向记得牢。
五楼的半截楼梯上,烟屁股早抽完了,刘老二也没出现。会不会是耍老子啊?罗三胖叽叽歪歪地想,就在这时,头顶那扇门里突然传来一阵跑步声。
出事了?
他蹑手蹑脚地靠了上去。
楼梯门正对的房间门开着,看得见门里的一张床,床头的铃在响。罗三胖心想护士那么急着跑开,指不定又是要出人命呢,这是不是代表他又有赚钱的机会了呢?
想想刘老二平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他嗤了一声,推门进了走廊。
真的出了人命,这对他来讲就是个机会,脱离刘老二,自己接下这宗买卖。
医闹,不就是闹吗?
他嘿嘿笑着,仿佛看到病人家属正在给自己递钞票。
人才迈进门,还没过回廊呢,门里便传来了人声:“你是谁?”
“我……”他回头看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人,又看了眼病床,支吾着说不出话,“我走错房间了。”
说完,他逃也似的出了房间,边走还骂自己:你个怂包。
跑着跑着,罗三胖停了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那个病人脖子上好像停了一个东西,蓝不拉几的,像只蝴蝶。
吓人到怪的蝴蝶,翅膀长得像小孩的骨头。
他打个寒战,心想还是早些回家吧。
一夜就这么或忙碌或打盹地过去了。
上午九点钟,大家聚在分局里开会。
和以往一样,法医第一个发言。
邢菲坐在电脑旁,慢慢按动鼠标:“死者是长平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彭鸣辉,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两点至四点间,死因是创伤性休克诱发的心脏衰竭,凶手利用蠼螋蝎让死者麻痹,再用一根木棒反复击打死者面部,直至死者死亡,死亡后,凶手将这根木棒插进死者口腔。另外,我感觉凶手除了对死者有着足够的恨意外,是不是在逼供呢?毕竟那么粗的木棒,敲一下就能敲死。”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没那么大的力气?”朱亚严质疑着,马上又自我否定了,能将那根木棍一鼓作气捅进死者喉咙里的力气不可能小。他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师父教的,当然有道理。邢菲连看了傅邵言几眼,对方却看也不看她。又装傻,她的师父怎么这么爱装傻,邢菲叹气,朝随后起立的陈森林看去。
话少的“技术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组负责信息整合,死者彭鸣辉三十八岁,单身,长平医院神经内科医生,案发时正在休假,他在医院的口碑极好,从未与人结怨,因为主攻科研,不接触病人,所以没有医患纠纷。另外,Golden让我黑了长平医院的系统,我发现除了商灯的小舅子叶培在长平接受了治疗外,乔溪的母亲也在那里住过院,出院时间是在乔溪出事之后,这是几个死者的又一个交集。”
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3
罗三胖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他睁开眼,看了下窗缝里还模糊的天,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开门。
大黄牙站在门外,正弓着背点烟,听见门声,小眼睛上挑,吐口烟圈,就势冲他扬扬手:“三哥,走啊。”
还去吗?罗三胖拍了拍脸,突然就下了决心,意气风发地喊了声:“走!”
可惜身材方面不大配合,窄窄的胡同他足足走了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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