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康熙猛一抬头,望着进忠,“怎么回事儿?现在人在哪儿?”
进忠战战兢兢地回道,“具体细节奴才不知,婉贵人如今已被送回承乾宫了。”
“排架承乾宫。”康熙起身吩咐道。
康熙一路急行,李德全和进忠二人一路小跑才跟得上。“怎生会落水了?宫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这般不尽心,脑袋不想要了么?”康熙一边走一边问道。
进忠微有迟疑,并未立即回复康熙。
李德全急了,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今儿是怎么了?万岁爷问话呢,哑巴了你?”
“师傅。”进忠轻呼一声,揉了揉脑袋,望着李德全的眼神中满是委屈,微顿片刻,方回复道,“回万岁爷,据承乾宫的人说,出事儿时婉贵人身边只有宜主子。”
“什么?”康熙猛地滞了步伐,抓住进忠的领子吼道,“你说什么?”
进忠被吓傻了,结结巴巴的回道,“说,说是当时只有婉贵人和宜主子二人。”
康熙只觉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又追问道,“宜妃呢?宜妃可有事儿?”
进忠摇了摇头,“奴才不知,来人未曾提及。”
“都是一群废物。”康熙怒斥道,猛地松开进忠。进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得李德全及时扶住了他,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到一旁。
李德全上前一步,劝慰道,“万岁爷莫急,既未提及,想来宜主子应是无事儿。许是事发突然,宫人一时慌乱,也未曾知晓其中细节。万岁爷到了承乾宫,想来一问便清楚了。”
“备轿,速去承乾宫。”一听凤宜也在,康熙心中越发着急,只想快点到承乾宫一探究竟。
承乾宫。
康熙走的极快,守卫还未来得及通报,康熙已大步跨入殿内。皇贵妃忙起身欲行礼,康熙已不耐地挥了挥手,“免了。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婉贵人怎么会落水了?婉贵人呢,可还好?”
皇贵妃只用帕子拭泪,抽泣道,“婉贵人如今倒无大碍,只可惜好好的龙胎便这般没了,可怜见的。”
“什么?孩子没了?”康熙身影一晃,只觉晴天霹雳,怒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皇贵妃似是被康熙的怒气所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红着眼睛,柔柔弱弱地答道,“没照顾好婉贵人是臣妾失责,只是今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要问宜妃了。”
康熙顺着皇贵妃的目光望去,只见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人,凤宜这笔直地跪在最中间,只浑身衣服却是湿淋淋的。
康熙微一蹙眉,“此事与宜妃何干?宜妃可也落水了?小桃,还不快去伺候你家主子换身干衣服,小心着凉。”
“万岁爷不可。”皇贵妃却是开口阻止道,“如今婉贵人控诉是宜妃把推入池塘,臣妾正在审着呢,万不能让宜妃和小桃主仆串了口供。”
“什么?你说是宜妃推的婉贵人?”康熙一惊,却不假思索道,“不可能。”
“万岁爷,奴婢亲眼所见,确是宜妃娘娘把婉贵人推下水的。”银钏磕了个头,哭诉道。
康熙一双剑眉锁的更深,望向银钏,怒斥道,“你不是皇贵妃派去照料婉贵人的么?你便是这般照料的么?如今竟出了这种事儿,就该拉出去杖毙了。”
银钏身子一颤,抖如筛糠,连连磕头请罪,“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啊。”
皇贵妃忙上前安抚康熙道,“万岁爷息怒,银钏虽是照顾不周,且听她把今日之事儿说清楚,再责罚也不迟。”
康熙冷哼一声,“说!一字一句给朕说清楚。”
银钏忙又磕了个头,方直起身子道,“今儿天气好,婉贵人便想出去走走,于是邀了宜妃娘娘一起前去赏荷,奴婢和小桃二人跟着一起。只是半途,奴婢忽然忆起婉贵人的安胎药还未熬上,宜妃娘娘听闻,便让奴婢先回承乾宫熬药。奴婢原担心奴婢走了婉贵人身边无人伺候,宜妃娘娘说有她和小桃在,奴婢怕未及时熬药误了婉贵人吃药的时辰,又想着还有小桃在旁伺候,便听了宜妃娘娘的话先行回承乾宫熬药。”
“你既回了承乾宫熬药,又怎生说亲眼所见是宜妃推了婉贵人?”康熙反问道。
银钏回道,“回万岁爷,奴婢回了承乾宫才发现药已经熬好了,想来是奴婢记差了。又担心小桃一人伺候不周,便又匆匆忙忙向池塘赶去。只还未到池塘,远远地便见宜妃娘娘和婉贵人站在池塘边,两位主子神情激动,似是发生了口角,忽的就见宜妃娘娘伸手推了婉贵人一把。”
康熙仍是不信,“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罢了,终归是口说无凭。”
银钏忙又磕了个头,接言道,“万岁爷明鉴,不止是奴婢,这两位侍卫也是看到了。”
康熙望向跪在银钏身畔,着侍卫服的二人,沉声问道,“你们又是何人?是否如她所言,也看到宜妃推了婉贵人?”
其中一人拱手道,“回万岁爷,奴才二人是那池塘附近片区巡逻视察的侍卫,今儿正当值,偶遇这位姑娘说迷了路,急着找自家主子,问奴才二人池塘怎么走。奴才二人见她确是心急,怕误了她的事儿,便亲自带她去往池塘。确如这位姑娘所言,远远看见只有两位主子站在池塘边。只不知怎的,婉贵人忽的身子往后一仰,落入水中,随即宜妃娘娘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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