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拉着披上隐形衣的艾尔维拉走出卧室时,没有在昏暗的楼道里看到克利切鬼鬼祟祟的身影。最靠里的那扇红木门一如既往合得紧紧的,门后没有半点声音,仿佛永远不会有人把它推开。不着痕迹地朝那儿投去一瞥,西里斯便捏一捏艾尔维拉隐形的手,带着她悄没声儿地溜下楼。
“真的不用跟你妈妈打声招呼吗?”经过四楼的楼梯平台,他听见艾尔维拉小心压低的声音。
“不需要。”西里斯几乎不动嘴唇地说,脚步又轻又快地跨过最后几级楼梯。
他们幸运地没再碰上克利切,悄悄穿过一楼的门厅,便从咔哒咔哒打开的大门钻了出去。一回到光亮、开阔的室外,艾尔维拉就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她躲在隐形衣底下,回头望一眼格里莫广场12号那张漆黑的大门,还能瞧见门板上闪闪发光的银质门环,它也被做成了盘曲的大蛇形状。
“你们家的房子朝向不太好,”跑过街角拽下隐形斗篷,艾尔维拉气喘吁吁地说,“只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房间里才有点儿光。”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西里斯不喜欢这幢房子了。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地窖虽然在地底,但长期以来火光充足,永远都是那么干燥、温暖而舒适……相比之下,布莱克家祖宅的“斯莱特林风格”似乎更强一些,不论是那些冷冰冰的银质蛇形装饰,还是巨怪腿做的伞架,又或者墙壁上那些被钉在饰板上的家养小精灵脑袋——所有这一切都令人感到有些不适,哪怕它们相当精致。
西里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你不知道黑巫师都喜欢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吗?”不过,一想到眼下自己已经暂时摆脱了那幢倒霉房子,他的脸上又浮现出轻松的笑意。他从艾尔维拉手中拿过那件碍事的斗篷塞进兜里,然后又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斗篷弄乱的头发,结果越弄越糟,气得艾尔维拉差点儿跳起来打他。
两人打闹一会儿,没有去追经过车站的双层巴士,而是手拉着手慢慢朝查令十字街的方向步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种机会可不多,之前寥寥几次在霍格沃兹的场地上散步时,他们其中一个都还得披上隐形衣……光是想到这一点,这对年轻巫师的心情就已经足够愉快了。
“所以,阿尔法德完全没透露过他到底是去哪儿了。”谈到阿尔法德今天寄给西里斯的信,艾尔维拉忍不住问。
西里斯眼里松快的神采淡了一点儿。
“除非我能搞清楚佩弗利尔三兄弟的后人住在哪儿——如果他们还活着。”他说。
“我也不知道爸爸最近在干什么。”艾尔维拉思索片刻才说,她期望这个消息能让西里斯觉得公平一些,“他好久没往家里来信了。昨天妈妈回来,我还以为她会给我们一点儿消息……结果她什么也没说。”提起这个,她顿了一顿,“记得克罗莱斯·恩格吗?”
西里斯的脑海中闪过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个月被莱斯特兰奇兄弟杀掉的那个记者?”
艾尔维拉点点头。“爱丽莎说记者们群情激愤,正打算好好抨击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暴行。”她说,“这件事让出版商和报社很不安,他们暂时把那些文章和报道压下来了,免得又出现流血事件。”
几个麻瓜模样的路人从他们身旁走过,西里斯一时没有搭腔。
“至少他们还算头脑清醒。”等到周围不再有旁人,他才平淡地评价,“那帮人敢杀一个记者,当然就敢杀更多个。”
这时他们恰好经过一家橱窗里摆满老式台钟的古董店,艾尔维拉拿眼角瞧了一下橱窗玻璃上的通缉令,莱斯特兰奇兄弟相似的长脸正在照片里冲她狞笑。路过这儿的麻瓜看不见这些通缉令,从某方面来说似乎值得庆幸。
“费比安告诉了我一个内部消息。”艾尔维拉转过脸,谨慎地压低声音告诉西里斯,“克罗莱斯·恩格的尸体的确是在他那篇文章发表在《预言家日报》上的当天被发现的,不过……他其实头一天晚上就被杀了。”
西里斯不由垂下眼看她:“也就是说,在报纸印出来之前?”
艾尔维拉用小幅度的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西里斯眯起眼,沉默了一会儿。“《预言家日报》的总部在对角巷,”他总算明白伦敦这阵子为什么如此风平浪静,“这就是魔法部加强伦敦安保的原因么?他们怀疑连报社里也有食死徒?”
“不一定是食死徒,但肯定是有伏地魔的支持者。”艾尔维拉还在留神周围,没有注意到浮上自己眉眼间的不安,“你知道……就像那些扮成食死徒去袭击麻瓜的人。我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我们没法知道谁是敌人,除非他们老把那些侮辱性词汇挂在嘴边。”
目光落在前面不远处那家麻瓜唱片店的橱窗里,西里斯隐约看到了一张他熟悉的旧专辑封面:布满了乱七八糟涂鸦的卫生间墙壁,显得肮脏又个性。上一回西里斯经过这里的时候,就打量了它很久。他琢磨着要不要买下那张专辑,思绪却又飘回了艾尔维拉刚才说过的话上。西里斯明白艾尔维拉的意思。在霍格沃兹,他们或许只需要提防斯莱特林人,但到了校外则需要警惕身边的每一个人,除了他们足够信任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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