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琼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芬利一家的死讯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胸口,他喘不过气,几乎没法正常思考。祖父母和外祖父母早逝,在父亲那一辈里,奥利弗最喜欢的除了爸爸汉特和弗里芒特,就是芬利·斯克林杰。每一回去傲罗办公室找爸爸,奥利弗都要到芬利的办公桌那边跑一趟,看看芬利又在干什么又酷又好玩儿的事。奥利弗记得芬利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张家庭成员的合影,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照片上冲芬利挥手、微笑,现在他们全都不在了。
芬利也不在了。
奥利弗想哭,但他用力咬紧牙齿,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让自己掉眼泪。这天他是第一次听说“食死徒”这个组织,他从前讨厌黑巫师,却从没有哪一次对一群从未谋面的黑巫师恨之入骨。他想变得更强大,变得像爸爸和芬利那样厉害,然后亲手为芬利报仇,把这些狂徒统统送进阿兹卡班。他想象着这些仇人的样子,他们都长着扭曲的脸,在他的脑袋里猖狂地狞笑着,挥舞奇形怪状的魔杖,念着最邪恶的不可饶恕咒……
头痛欲裂地从睡梦中醒来之后,奥利弗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期望。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对不对?芬利没有死,他的家人也都还好好地待在家里,对不对?圣诞节都还没开始呢,是吧?
奥利弗满怀期待地爬起来,没有在他的床铺底下看到他的圣诞礼物。这让他的心狂跳起来,可是不等狂喜占据他的大脑,他就瞥见了桌子上的牛奶杯——那是昨晚妈妈留下的,她在这里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奥利弗的心又沉进了肚子里。是啊,他痛苦地想。妈妈昨晚已经帮他收拾好了圣诞礼物。圣诞节已经过了,芬利一家也回不来了。
抬起胳膊用力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奥利弗真恨自己哭得像个女孩子。
他坐在床上悄没声儿地哭了很久。压抑的感觉拉扯着他肚子里的肠子,艾尔维拉昨晚说过的话在他的脑子里打转。奥利弗气她对斯克林杰一家的冷漠无情,也气她在昨晚那种情况下自私自利的表现,但他也后悔自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他知道艾尔维拉是在担心他们,他也知道不论家里谁被杀害,自己都会和她一样伤心。
可是她怎么能因此而畏缩呢?他们都是琼斯家的孩子,他们应该像任何一个琼斯一样英勇无畏。
胡乱拿袖子擦干自己的脸,奥利弗呆坐了一会儿。“算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詹姆说得对,维拉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都是胆小鬼,我早该知道的。”
她毕竟是他的姐姐,他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她。奥利弗看一眼桌上的闹钟,它还在有节奏地打着呼噜,因为现在还不到七点。冬天的早上,艾尔维拉通常是七点起床的,比奥利弗和卡丽娜要早半个小时。
奥利弗跳下床换好衣服,决心今天要比艾尔维拉起得更早,去厨房做早饭。他要证明他已经长大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比艾尔维拉更可靠。
打开房门来到走廊,奥利弗听了听艾尔维拉房间里的动静,她的房门是关着的,门里边安安静静,显然她还没有起床。于是奥利弗放下心,蹑手蹑脚地走下楼。
有点儿不对劲。客厅里多出了一个靠墙摆放的箱子,是霍格沃兹要求的行李箱,但它看上去伤痕累累,不像艾尔维拉的箱子。箱子上面还有一只鸟笼,笼子有几只飞来飞去的纸飞机,和一只看着很眼熟的……小火龙?
奥利弗眼前一亮。
是西里斯来了!
奥利弗忙转过身要跑去二楼的客房看看,可刚踩上一级楼梯他就刹住了脚步:不,他刚刚才决定要表现得更可靠的!因此奥利弗克制地板起脸,又重新往厨房走去。他安慰自己可以也做好西里斯的早饭,这样还能显示他有敏锐的观察力……
经过沙发旁边,奥利弗无意间一瞥,突然就走不动了。
西里斯不在客房,而是在沙发上。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他们……
奥利弗震惊地瞪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西里斯躺在沙发上,侧着脑袋睡得很沉;他身上盖着一件黑天鹅绒长袍……和艾尔维拉。
“……”奥利弗在竭尽全力消化眼前的一切。他的姐姐艾尔维拉·琼斯正蜷在他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身上,他们同盖一件长袍,脑袋挨得很近,两个人都睡得很香……而且西里斯的手……他的手还搂着艾尔维拉的腰!腰!
奥利弗死死瞪住西里斯的那只手,恨不能把它瞪出个洞来。
这正常吗?他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可置信地咆哮。这正常吗?就算他们是朋友,他们也已经三年级了!他们能抱在一起睡觉吗?!
奥利弗不喜欢跟女孩子玩,也讨厌那些聒噪的女孩子。他是决不能想象自己跟一个女孩子抱……抱一起睡觉的!詹姆也肯定不会这么干!只有公共休息室里那些恶心巴拉的情侣才会干这种事呢!
整张脸都涨红了,奥利弗惊恐万状地退后几步,然后撒腿跑回了二楼,把自己关进自己的卧室里,背靠着门板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他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不知道艾尔维拉和西里斯是男女朋友,他们从没有表现出来过,是不是?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他人知道吗?他们干嘛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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