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开个价。”
柏知宁一挑眉。
“你觉得你儿子值多少钱?”柏知宁问。
“你父亲,一中老师,体制里的死工资,靠点名气卖字儿,挣点钱饿不死,也吃不饱,”何敬松开茶壶,往椅背上一靠,“你,北漂,年轻人,呵呵。你和你爸一个月的工资,再加个零,怎么样。”
柏知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嫌少?”
“何先生,你还真是……”柏知宁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拉开何敬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在你眼里,你儿子就值一辆奥迪A6?还是没牌照的。”
“你!”何敬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猖狂。
柏知宁把刚才何敬泡的茶壶拿来,掀开盖子,闻了闻,皱皱眉,道:“你泡的这是什么玩意?这家茶馆惯用陈茶当新茶,专门糊弄你们这种有钱没地儿花的人。”
“你还想要什么?”何敬问。
“你觉得呢?”柏知宁拿起小炉子,重新温了壶水,“猜猜看。”
“你别得寸进尺。”何敬语气冷了下来。
“不是吧,你真觉得你儿子就值一车?”柏知宁把茶壶里的原来泡的一堆东西都倒了,“按照电视剧里演的,这时候不是应该加价吗?房子啊,公司啊,支票啊什么的,你没准备好吗?”
“我今天叫你来,是给你面子,难不成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先礼后兵嘛,我懂。”柏知宁起身,在柜子上打开一盒茶叶,闻了闻,放回去,又打开另外一盒,看看包装,看看成色,然后拿着坐了回来,“礼完了的话?让我见识见识兵吧。”
“年轻人,我劝你识相点,拿好这钱,这辈子别见何遥行。别到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何敬拿出一个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扔,“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现金吗?”柏知宁故意问到,往茶壶里撒了点茶叶,把刚烧好的水倒了进去。
何敬冷笑,道:“打开看看。”
其实柏知宁心知肚明,能威胁到自己,也就那点陈年往事。他绕开文件袋的线,掏出一堆照片来,有他和遥哥一起放学的,有遥哥的成绩单,还有……还有和何遥行接吻的照片。
“我听说,你们台里还挺重视你,你说这些照片,你领导看到会怎么想呢?”
柏知宁“咯咯”的笑了。“不知道。不过你这拍的还挺好,”他把那张接吻的照片单拿出来,举起来映着光仔仔细细的看,虽然身处这种环境,但心底仍然泛起一股暖意。“我还挺上镜的,是不是?”
“你不用装,”何敬又拿出一个文件袋,薄薄的,“你再看看这个。”
这么快就亮了底牌?
“单亲家庭的孩子不容易,我理解,你爸肯定也希望你能出人头地,只要你肯,我就能帮你。要么,吃敬酒;要么,吃罚酒。自己选。”何敬重新靠回椅背,抱着胳膊,一脸大局已定的样子。
柏知宁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垂着眼睛不说话。“只要你以后不再见何遥行,名,利,我都能给你。”
柏知宁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快要开工了,他也懒得再废话了。
“其实我在十年前,就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何遥行善良,聪明,独立,想想应该是家里教的好。但是今天见了你,真是失望,也挺庆幸,你身上那些固执和自以为是,没遗传给遥哥。”
“你什么意思?”何敬有些摸不透这个年轻人,从他进门到现在,何敬每一句话,每一样东西都是威胁,可是年轻人却从未露出惧色。
“那袋子不用拆,猜也能猜到是什么,十年前你拿那个东西威胁遥哥,十年后又拿来威胁我。何老板,你还真是没什么创意啊。”
“……”何敬有些意外。那袋子里是程琳的病例。
柏知宁接着说:“这些东西,您爱给谁看就给谁看,爱往哪儿发就往哪儿发。死过一回的人是不怕这些的。北京混不下去了,我就回老家;北方混不下去了,我就南下。你何敬再怎么家大业大,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我管不了你,难不成还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从前我能带走他,现在也照样能!”
“你何曾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柏知宁冷声问,“你尝试理解过他吗?你尊重过他吗?你亲手摧毁他的理想,还说为他好?你拧着他,掰着他,把他捏成你理想中为人子的模样,然后你说这是你儿子。何老板,你就看不见吗?你满意的这个所谓的儿子,有灵魂吗?”
何敬在这层层逼问下,一时竟然语塞。这十年,他不是没想过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做出多种尝试,何遥行明明就在那里,对他说话对他笑,对他百依百顺,工作中不遗余力,明明一切看上去都是让人满意的样子,但是不管何敬多么努力,他始终靠近不了何遥行。
“今天您拿名利来诱惑我,拿污点来威胁我,看来是您生意场上惯用的招数了。即便是今天坐到了您面前,亲眼见识您对我威逼利诱,我都难以相信,您曾经在何遥行身上用过这些手段。在您心里,这世间就真的没有人情吗?”
“哼,”何敬冷笑一声,“别以为跟我说这些,我就会放过你。当年何遥行就是因为害怕,所以在乖乖去了英国,我若把这些旧账再翻出来,他如果无所谓,那你更没有理由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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