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何遥行才觉得自己断的这只胳膊有多烦人!
理智从小腹一路烧上脑子,闭上眼睛,亲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柏知宁一手在衣服里抱着何遥行,一手则握着何遥行的手腕,他甚至能感觉到手心遥哥手腕的筋骨。何遥行的脸埋在柏知宁颈窝里,耳边是他喘着粗气的声音,何遥行冷不丁的一用力,一声闷哼从柏知宁嘴边溜了出来……
“擦擦。”柏知宁躺在沙发上,伸长了手,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
“嗯。”何遥行还埋在他颈窝里,闷声应着。
过了一会儿,何遥行从沙发上坐起来,提了裤子。他有点不好意思看大宁,脸上还有点烧。柏知宁也从沙发上半坐起来,懒洋洋的问:“碰到你胳膊了吗?”说着敲了敲何遥行的夹板。
“没。”何遥行说,“我架着呢。”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
“操。”柏知宁笑着骂道。
何遥行转过头看看大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全由本性支配着,全然空不出脑子想别的事情。柏知宁握住他的手,问:“傻了?”
“突然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反应不过来了?”柏知宁捏了捏他的手。
何遥行笑笑,“嗯。”
“过来亲下。”柏知宁歪着头说。
何遥行没动,只是看着他,良久,他才问:“大宁,你……也是?”
柏知宁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其实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他不知道界定“是”或者“不是”的标准是什么,比如不习惯和同性睡在一张床上?比如在打了球后大汗淋漓,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脱了球服?他也不知道,但是这些标准放在遥哥身上统统失了效,有那么一阵,他看见何遥行,就想戳一戳他,抱一抱他。
但是这些柏知宁都没说,他只是淡淡的说:“被你掰弯了。”
何遥行笑了,凑过来,在他唇上轻吻一下。
星期日,何遥行约着柏知宁出去写生。当柏知宁替何遥行背上双肩包的时候,他才明白何遥行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出去画”。“遥哥,说实话,在我没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学艺术的人都是很仙的。”柏知宁的肩上感受到来自画板铅笔橡皮美工刀胶带等重量,“不是我说,铅笔能用不就行,为什么还要带那么多?”
“素描铅笔也分深的浅的,软的硬的,反光的不反光的。”何遥行单手摆弄着柏知宁的相机,“再说我不是也帮你拿东西了么。”他扬了扬手里的单反。
“哦。”柏知宁面无表情地说,“真是辛苦你了。”
何遥行笑笑没说话,上了公交车,一路坐到公园。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暂时解放的学生,俩人下了车,心照不宣的往后山走,刚到了那个坡就后悔了。
半坡上,枯黄的草堆上,坐着的全是野餐的人。
“我靠。”何遥行有点崩溃。
“这才几点,吃的是什么饭……”柏知宁也很崩溃。
俩人找了个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柏知宁从包里拿出一堆东西,又伸手把何遥行脖子上的相机摘了下来。
何遥行单手支开画板,“帮我粘张纸。”
今天难得风不大,何遥行手肘撑在膝盖上,看着眼前的景色。这个半坡之前他总是一个人来,因为视野很开阔,能够看见坡下的树,还能看见城市排列整齐的楼房。从自家的画板里或者学校的题海中拔出来,看看生活的城市,会觉得十分开阔。他尤其喜爱夜色,黑暗中暗自生长的树,和远方城市里残存的几抹光晕。
安顿好何遥行后,柏知宁拿着单反在周围转来转去。在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野餐的人,都是放假的学生。远处还有两对情侣,其中一对大大方方的靠着。柏知宁映着日光,拍了张枯树枝。
地上随处都能踩到枯树叶,柏知宁脚下时不时发出树叶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半蹲着,把相机放到最低,焦点对准草坪上一片缺了个口的黄叶,虚着拍下了半坡上形形色色的人。
拍了一会儿,回身看见何遥行挂着个胳膊,单手在纸上唰唰唰。他身后是一棵枯树,零零散散的叶子半挂不挂吊在枝干上。何遥行今天穿了件浅色牛仔外套,里面那件白色短袖还是柏知宁费了好大力气帮他套进去的。何遥行那只受伤的胳膊在外套下面吊着,外边的纱布全是他最近画画沾上的水粉颜料。
柏知宁举起相机,拍下树下画画的何遥行。
换个角度,来一张。
竖起相机,再来一张。
何遥行眼睛盯着画板,画画的手却向柏知宁伸了过来。“要什么?”柏知宁走回他身边。
“钱。”何遥行说,“我出场费很贵的。”
柏知宁从地上随手捡了片枯树叶子,按在他手里,道:“给,不够还有。”
何遥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接着画着他的画。柏知宁躺在草地上,把相机举在眼前看照片,看着看着就被秋日的天空吸引住了。
左边有一朵云,缓缓的飘着。柏知宁枕着胳膊看那朵云,洁白的云朵被湛蓝的天空衬的刺眼。他举起相机,拍下眼前这一幕。
秋日并不炎热的阳光洒下来,耳边是微微风声,远处人们谈天欢笑声,身边何遥行铅笔摩擦纸张声。柏知宁闭上眼睛,享受这份久违的宁静。
但是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哎!别睡着了,会感冒!”柏知宁第一次觉得何遥行像个老妈子一样。他眼睛睁了个缝,瞟了他一眼,继续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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