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在过年之后下来了，宋羽同学终于排进了学校前六百。
苏信一路“卧槽，卧槽”的指给宋羽看他的排名，宋羽虽然一脸风淡云轻说了一句“没什么”，转头就去没人的角落里高兴的打空拳。
开学前一天，李立志在群里说他要搬出去了，怀着不舍和愧疚的心情，那天买了一箱小当家送到寝室里。过来帮着搬行李的王玉拍了拍李立志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和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变动的不只是寝室，刘艺珍退到高一任教了，十一班由郭洁来带，同学们的心情沉痛万分，自习课上嗑瓜子打扑克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第一个没有舍友的夜晚，宋羽和苏信两个人老老实实的都爬上自己的床。夜里静静的，宋羽睁眼瞪着天花板躺了半天，刚合上眼，苏信那头有了轻微的动静:“羽哥，你在想什么。”
宋羽翻了**，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夜，借着从屋外透进来的光瞧向苏信床上隆起的黑影，声音低沉清晰:“没想什么，也没想你。”
“为什么不想我?”隆起的黑影骤然动了下，看样是翻身面对着自己。
宋羽声音淡淡的穿透房间里的黑暗，认真说:“因为想你会睡不着的。”
苏信猛然起身，在黑暗里压低了声音，语气轻薄，“宋羽。有个未成年想猥·亵你，成吗?”
“……”宋羽默然转了个身，“让这个未成年自己想去吧。”
初春天气微寒，课间操场上聚了三三两两的人唠嗑。自从郭洁当班主任之后，下课的时候就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教室门口将他们轰出教室，让他们给自己的脑子通通风。学生硬顶着烈烈寒风走出教室到操场上干站着东拉西扯。
“哎，老李，那个高一的男生你认识吗?”
高二校服的袖臂上印的是艳红的鸢尾花标记，高一校服则是黑色的。王玉眼尖，一棵黑色的鸢尾花混进簇簇鲜红中。
李立志看向王玉指的方向，宋香香和谢华两人站在人群外侧，男生偶尔会扯起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是好久之前那次在奶茶店里遇见的那个男生吗?”
李立志还没说话，苏信先认出来了谢华，“上次宋香香好像就和他有联系方式了。”
王玉听了立即瘪嘴，像是受了不住多大的委屈，扯苏信的衣袖袖:“我初中三年都没加上宋香香微信!我不服!”
“省省吧你，有本事跟宋香香说去。”宋羽瞅见王玉拉着苏信衣袖，立马上手扯开了。目光无意间看向宋香香和谢华的方向，谢华正望着这边，两人对视刹那，谢华朝他浅浅一笑，宋羽诧异片刻想起上次谢华行的大礼，微微一点头回应。
宋羽目光扫回来，上课铃响了，苏信正目光灼灼地瞧他。
“他朝你笑。”
“我没笑。”宋羽拉住苏信的胳膊，磨蹭在人群后面解释，“有一回，不是奶茶店那次，我也帮他解围来着。”
“行侠仗义啊，”苏信撇撇嘴，忽然想起什么，“羽哥，你有一次说寒假教我游泳的，你忘了吧。”
“没忘。”宋羽轻声说，“等春假带你去。”
郭洁观察了他们班级一周，在周五开了一节班会，终于要对这些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待宰羔羊下手了。十一班开始进行小组加分制度，成绩排前七的是小组长，按期末成绩把班级分成六个梯队，小组长从里面选人组成七个组。
郭洁丧心病狂的组织组长出各科的题在早午晚自习小考给小组加分，每一周算一次总分，全组的总分高的能先选择小组想坐的位置。
其实座位倒是无所谓，一旦和排名挂钩，苏信的胜负欲又熊熊燃起。
课间的时候郭洁叫了七个组长去他办公室挑组员，苏信第一所以他第一个挑组员，选到后边其他组长反应出不对劲儿来。
“不是，排名靠前选的人也是靠前的，越后来的人选的成绩不是越靠后吗?不太公平吧。”
苏信手里拿的笔正好挑到宋羽的名字上，郭洁正嗑着小红枣，偏头过来:“那一到七先选，第二轮七到一，轮着来那么选。”
苏信只好擦了刚才打好的挑，眼睁睁地看着宋羽被李立志打上了红勾勾。
“把羽哥留给我吧。”苏信商量说。
李立志摇头，坚定不移:“不行。不给。”
“……下一把我让你先选。”
李立志依旧摇头，苏信咬了咬牙:“我拿孙科明和你换!”
李立志动摇了，孙科明成绩排名要比宋羽高，李立志咽口唾沫，手指头往再上一个梯队的名单指了指:“我看要不然……”
“李立志，你不要脸。”
苏信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李立志哼了一声，收回自己的组员名单:“那羽哥我就自己留着了。”
“我……我他妈换!换!”
李立志乐不得，屁颠屁颠的和苏信换了组员。
郭洁在一边看得不明白，放下嗑得一点儿果肉都没有的核，端起保温杯:“怎么偏要选宋羽啊?”
苏信刚从李立志手里要回宋羽，忘了郭洁还在一边儿看着，愣怔着和郭洁大眼瞪小眼，空气凝固片刻，姜梦涵忙帮着找补:“安东兄弟情，兄弟情!”然后悄悄扯了把宋香香，宋香香反应过来急忙点头:“班长帮羽……宋羽讲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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