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同时,夏府,夏原吉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朱瞻基,“老臣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呀,我们己经没了周大人,叶大人,他们都是支持太子最得力的臂膀,若杨大人再有个什么差错,这对我们是至命的打击呀。”
朱瞻基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要害,“难道因此就要徇私舞弊,老师,耿思也是我的表弟,姑姑一生悲苦,耿思是他唯一的寄托,现在连寄托也没有了,我能做的就是严惩凶手,给姑姑一个交待。”
朱瞻基焦虑,因老师的自做主张,他明白是为他好,可他平生最恨司法上的黑暗,都说只有锦衣卫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他也要如此吗?
律法是什么?是他所维护的,是他将来要依靠的治国之法,治国之道,朱瞻基摇了摇头,绝对不可以亵渎。
“殿下。”夏原吉又道,“杨大人七十好几的人了,经不起丧子之痛,殿下想想杨大人在皇上面前为太子说了多少好话,殿下还记得永乐九年吗?皇上北征回师,有密报说太子沉于声乐,皇上向杨大人询问,杨大人说,太子仁孝,凡有事宗庙,祭物、祭器皆亲阅,当时太子头疾发作,医言当休息,众臣提议请宗室代为祭祀,太子斥之,‘圣上命我,我又岂能遣人代乎?’于是,太子带病亲祭,杨大人大赞太子天资高,便是有过必知,知必改,存心爱有,决不负陛下托......正是因为这些话,才化解一场风波,而那告密之人,殿下也能猜到是谁。”
朱瞻基点了点头,“此事我记得,那告密者正是我二皇叔。”
夏原吉道,“汉王在皇上面前,明里暗里,不止一次诋毁太子,殿下还记得解晋吗?”
朱瞻基一怔,“当然记得,解大人是前内阁首辅、右春坊大学士,才高八斗,是他主持纂修了《永乐大典》”
夏原吉道,“皇上曾经是如此欣赏解大人,永乐三年皇上曾召解大人商议立太子之事,而当时皇上更喜欢汉王,但解大人直言道,‘为长,古来如此。皇太子仁孝,天下归附,若弃之立次,必兴争端。先例一开,怕难有宁日,历代事可为前车之鉴。’还说‘好圣孙。’,这是在称赞殿下,之后皇上下诏立储,也是因此,解大人得罪了汉王,汉王诸多陷害,挑拨,令解大人屡次被贬,永乐八年,解大人入京奏事,皇上北征未归,故只好觐谒太子,待皇上归来,又有人密言说:“伺上出,私现太子,径归,无人臣礼!”皇上为此震怒,以“无人臣礼”罪下诏狱,如今解大人还在诏狱,己是三年了,这密言者也是汉王。”
朱瞻基听言深吸一口气。
夏原吉道,“正是因为有这些忠臣为太子护航,太子之位才稳,但他们却也一个个被迫害。”
朱瞻基一惊,“老师的意思是,此事也是针对太子而来?“
夏原吉点点头,”汉王世子己经被关进了大牢,秋后决斩,汉王必记恨在心,若杨稷被定罪,汉王定会借机弹劾杨大人,还会牵连到太子,不能再让解晋之事重现,再者,太子若不救杨稷,殿下若不救杨稷,也会让那些追随太子的重臣们心寒呀。“
朱瞻基听言身子一颤。
雨一直下个不停,响雷一个接一个的在天边炸开,汉王府的书房内,与外面的雷电相比,显得格外安静,朱瞻圻躬着身向汉王述说杨稷一案,言毕,便默不作声,等着汉王的回复,久未得到回应,朱瞻圻缓缓抬起头来,但见汉王似怒非怒的神色。
“让你对付白莲教,你还去招惹太子党?”
那声音冷如彻骨。
朱瞻圻垂了垂眸,“白莲教自然要对付,太子党也不可放弃了,既然有消息传来,白莲教与江都郡主有接触,耿思这个时侯又被杨稷害死,儿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汉王听言冷笑一声,轻轻拨动着茶盖,“你也别太自以为事。”
朱瞻圻淡笑,“儿子也是想为大哥报仇,为父亲出气,想当初太子党用大哥一事来威胁父亲就藩......”
“啪”的一声,汉王将茶盖一扔,朱瞻圻也不多说,也不畏惧,依旧躬身站着,那样子,恭顺得很。
汉王紧紧看着他,心中多有怒火,多有感概,这个儿子,他是从来没有了解过,众人皆说他有狼子野心,这个儿子怕更是如此。
汉王心中那里不明白这是个好机会,但他的目光依旧带着不屑,“既然你如此有把握,我倒真想看看其结果如何?”
朱瞻圻道,“父亲放心,如今父亲不方便出府,一切就由儿子来做,太子党要除,白莲教也要除。”
朱瞻圻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程齐正在房内等他。
“这次做得很好。”
程齐不敢邀功,“王爷没有责备公子?”
朱瞻圻冷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程齐顿了顿,“属下还调查到一件事。”
“说。”
程齐道,“前几日锦衣卫所档案室被盗。”
“嗯,我知道,能进入锦衣卫盗取档案必不是泛泛之辈。”
程齐道,“那人正是马三元身边的家仆,名唤阿呆的男子。”
朱瞻圻听言惊讶不己,程齐道,“属下有派人监视着马三元等人,阿呆出入颇为神秘,不过还是被查到他潜入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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