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沅也未想到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也罢,她要着手于自己的事,正想着以怎样的方式告诉朱瞻基,却被夏府的人请来了夏府,但见夏原吉,有些诧异,“夏大人......”
夏原吉客气的请她入座,让小厮端来茶水招待。
“与马公子在客栈分别,还没有机会请马公子喝茶。”
冯沅拘谨笑道,“夏大人客气了。”
夏原吉道,“殿下对公子的才能十分欣赏。”
冯沅颇不好意思,“我那有什么才能,只会验尸而己。”
夏原吉笑道,“殿下看中的是公子有一颗正义之心。”
这一点,冯沅毫不谦虚的接受,嘴上又说道,”那里,那里,身为大明子民,应该的,应该的,草民才是钦佩殿下,殿下心中装有百姓,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冯沅拍着马屁,狐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猜测夏原吉的意图。
夏原吉听她这么一话,呵呵一笑,又颇为感概,”公子说得没错,殿下真是一位难得的储君,老夫能成为殿下之师,乃三生有幸。”
冯沅笑道,“殿下好,也是夏大人教得好。”熟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夏原吉听言一怔,忽尔大笑出声,片刻,低头吹了吹怀里的茶沫,话锋一转,“殿下虽是嫡长孙,有帝王之才,受朝中重臣拥戴,不过,也有些人心怀叵测了。“
冯沅渐渐收斂笑容,不明白夏原吉为何要与她提这些。
夏原吉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到窗下,冯沅赶紧跟随,但见夏原吉目光幽深,听他继续道,“他们想了不该想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
冯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不明白,他指的是朝中争斗,可这与她有何关?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储君,却对拥护储君的重臣下手......”夏原吉转过头来看着冯沅,目光锐利,嘴角带着笑,似提醒,似威胁,“马公子,殿下十分欣赏你,有意提拔你,你可想为殿下做事?”
冯沅惊讶,她张了张嘴,笑得尴尬,笑得慌乱,”我......只是一个仵作,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很简单。”
......
从夏府出来,冯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之中,天空下起了雨,她仿佛也未查觉,周围不断有奔跑的人群,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恍若置闻,脑子里反复出现夏原吉的话。
“耿思的尸是你验的,听说打捞上来时,腹部无积水,本官知道,但凡落水者,入水时皆会挣扎,除非此人没有生存的欲望,换句话说,便是自杀,耿思是耿家唯一的后代,也是郡主唯一的儿子,原本该过锦衣夜行的生活,未料受家族牵连,连普通百姓也不如,听说耿思好读书,颇有才,却永生不能入仕,言行举止处处受限制,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一生,是以,郁郁不乐,恰遇杨稷寻事,借此跳水而亡......“
突然一声响雷打断了冯沅的沉思,冯沅不由得一个寒颤,只觉寒冷,她紧紧抱住手臂,站在风雨之中。
”马公子,马公子......“
有人追了过来,“你怎么站在雨中,殿下让我给你送伞。”
冯沅这才看清面前挡着一人,正是清风,而马路边停了一辆马车,车帘拉开,露出朱瞻基的容颜。
冯沅突然想到上次见面时,朱瞻基还叮嘱她,一定要查到真凶,这才几日呀,就变了吗?当真如阿呆说的,他要寻私,为杨稷开脱?
冯沅并没有接伞,冷冷道,“不用了。”转身冲入雨中。
回到家,冯沅一身都湿透了,富贵追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避雨呀?你没带脑子呀......”
冯沅“咚”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富贵碰了一鼻子的灰,阿呆站在屋檐下,眉头紧皱。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冯沅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小沅,你到底怎么了,脸这么黑?”
冯沅回身坐在桌前,眉头紧皱,“到底给他说准了。”
“谁?”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富贵不明白。
“阿呆呢?”
冯沅正问着,阿呆提着一壶热茶进来,倒给冯沅,冯沅拿着怀里,又重重放下,热水溅了出来,她哎哟一声,大家都以为她烫着了,却听她道,“耿思是杨稷推入河的,夏原吉让我做一份假的验尸报告,说他是自杀。”言毕,气愤难当的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道明。
屋子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雨水落在瓦片的声音。
“这......既然是夏大人的意思,小沅,咱们毕竟还要求靠他们,你看,你就......“富贵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冯沅恨恨的瞪着他,“那是一条人命,我若做了假,又与锦衣卫诬陷我阿爹,诬陷你阿爹的行径有何区别?我们还翻什么案?”
富贵哑然。
一直没有开口的阿呆问道,“若夏原吉说的是真的呢?”
“什么真的?”
“尸体腹部没有积水,有自杀的可能。”
冯沅反驳道,“确有这种可能,但耿思落水前受到杨稷的殴打,一,可能是晕迷落水,那么腹部同样不会有积水,二,耿思虽会水,但受了伤,落水那一瞬间,突来的河水呛入会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腹部也不会有积水,不管怎么说杨稷都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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