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沅不知道阿呆所说的办法是爬房子。
二人从后院上了屋顶,冯沅战战兢兢,“摔下去了怎么办?摔死了怎么办?”
“想知道真相总得有所付出,连义庄都能闯的人还怕吗?”阿呆见她畏惧,似笑非笑。
冯沅知道他嘲笑她,别人不明白,他还不明白,义庄一案,她跟着阿爹夜探义庄,结果她吓晕了,还是阿呆将她背回了家,冯沅咬着唇,“豁出去了,若被发现就说是你的主意。”
阿呆嘴角一勾。
上房容易,下房难,阿呆揭开房瓦,屋顶有三米来高。
“怎么下去?”冯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跳下去。”
“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再说了,这般跳下去,不死也残废......“
冯沅的话还没有说完,己被阿呆抓住胳膊一跃而下。
冯沅一惊,下意识紧紧抓住阿呆的手,眨眼之间,她己站在贾老板的房内。
“你......”
“你知道我失忆了,我也不知为何会武。“
这是阿呆的解释,冯沅瞪大着双眼,“我......”
“尸体在那,你还不动手?”阿呆淡淡看着她。
冯沅呆立着,一时失去所有思考,只顺着阿呆的话朝那尸首看去,阿呆己经蹲在尸首面前,还拿出手套带上,竟比她还专业。
时间紧迫,事后再考问他,冯沅深吸一口气,幸得天气不热,又刚下过雨,尸首用白布盖着,并没有发出什么难闻的味道。
“眼内混浊,指压尸斑能完全退色,死者的确是死于昨夜丑时。”冯沅粗验一番,“死因,一击毙命当场死亡,伤口在前额。”冯沅轻轻搬动死者头部,那里有一个血骷髅,并且血己凝住,“乃重物所击。“
冯沅又翻看死者手掌,见之紧握成拳,她小心的扳开,“阿呆,这是什么?“
她在死者手心发现了一块纸屑。
“是银票。”阿呆道。
“不错,正是银票一角,死者生前曾与凶手有争执,凶手抢夺银票,持重器击打死者额头而至死......我们再找找凶器。”
冯沅与阿呆在屋内仔细收索,“箱子有翻动的迹象。”阿呆道。
冯沅道,“床上也是,这是典型的劫财杀人案。”冯沅冷哼一声,一股正义之感涌上心头。
这时阿呆发现桌下有一盏烛台,“你看这个。”
冯沅接过烛台掂了掂重量,见台底有血迹,又蹲下身与死者的伤口比了比,“这是凶器,与伤口吻合......咦,怎么额头还有淤青?”
适才验尸因光线暗,冯沅又背对着门并没有看清,这时一道阳光射了进来,冯沅隐隐见死者额头除了那血骷髅外,还有一处伤痕,她压了压死者的前额。
“有什么发现?”阿呆问。
冯沅拧着眉,抬头迎向那道阳光,然后又起身走到门口,看向尸体,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对。”
“什么不对?”
“位置不对......”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响起了李富贵的轻咳声,二人一惊。
他们早有商定,让李富贵在外守着,若有人来便咳嗽提醒。
“你在这里做甚?”是胡荣。
“我吗?这边可以晒着太阳,我在晒太阳。”
“晒太阳?”
“不行吗?不晒就不晒。”李富贵耸耸肩走了,接着胡荣在门外站了片刻,见门窗尚好,便也没有多留。
待胡荣的影子消失,冯沅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人倒也尽职......“
话还未说完,忍不住一个喷嚏,阿呆想捂住她的嘴己经来不及了。
“谁?”胡荣去而折返。
*
朱奇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看着久违的阳光,脸上是淡淡的暖意,老者站在他身旁,二人一问一答在说着什么,随从清风走了过来,“公子,他们从屋顶进了贾老板的屋子。”
朱奇神色未变,“会武?”
清风道,“马三元不会,他身边的那人武艺......不错。”
朱奇嗯了一声,笑问老者,“老师你觉得那位马公子如何?”
老者捊了捊胡须,“到是个胆大的后生。”
“仅是胆大吗?”
“有些聪慧,公子的意思......”
朱奇道,“派人去查查他。”
“公子想收为己用?”
朱奇摇了摇头,“他还差得远呢......可惜周新的事己经没有转环的余地了。“
老者沉默片刻,心情也沉重起来,随之问道,“关于驿店的凶案,公子有什么看法?”
“恕我愚昧,还望老师赐教。”朱奇朝老者看来,态度虔诚。
老者呵呵一笑,“公子谦虚了。”
朱奇道,“并非如此,只是尸未验,现场也未勘察,实在不能揣测。”
老者点了点头,“公子所言甚是,人命案皆是大案,不能仅凭一眼就下此结论。”
“老师不赞同那位马公子的说辞?”
老者道,“此人推断过于片面,书生是不是凶手,他下的结论太早。“
“马公子说一日之内凶手必现,我们可以好好瞧瞧。”
“他到是口气很大呀。”
二人正说着,突见冯沅从后院跑了出来,身后跟着胡荣,“站住!”
*
冯沅跑到大厅,这时许多人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驿长,唐赛儿,李芳师兄妹,陆曾二人,朱奇一行,挑货的,走亲戚的,书生也来了,最后赶来的是李富贵,又急又慌,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众人一阵莫明其妙,“马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唐赛儿问来。
冯沅气喘息息围着桌子打转,喊道,“是胡官爷误会了。”然后又看着胡荣,“我去贾老板的屋子是为寻找证据,不信你问阿呆。“
阿呆己被另一官差王名押着,一张脸黑如炭,想起适才,胡荣听见响动,打开房门,冯沅将他推给胡荣去应付自个儿就跑了。
众人听了惊讶。
胡荣几乎要拔刀,“你二人是一起的,你还不束束就擒。“
“胡官爷且慢。”唐赛儿出言相阻。
“擒,就擒。”冯沅终是举起了双手。
“原来你去了贾老板的屋子。”那驿长有些兴灾乐祸,“我看你到像是凶手。”
“放屁。”冯沅指着驿长,驿长脸色一绿,怒道,“你说什么?”
冯沅冷哼一声,有些得意,“我己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什么?众人皆诧异,包括阿呆与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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