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坊陆府今日迎了位贵客。
一大早, 六皇子郑濯登门拜访, 称来探望昨日在芙蓉园落水受惊, 卧床不起的陆侍郎。
陆时卿人在房中, 和衣靠着方卧榻, 阅览一卷棋谱, 见了他就恼:“你来做什么?”
郑濯大笑不止:“这不是见咱们陆侍郎没去上朝, 来望一望?我瞧你气色不错,怕是嫌昨日那茬丢脸皮,才躲起来了罢!”见他意欲起身, 他忙打个手势拦了,“你我间就不必多礼了,坐着吧。这桩事, 还得我给你赔不是。”
陆时卿便没拘礼, 轻飘飘觑他一眼:“下回再碰上与那澜沧县主有干系的事,勿再拖了我一道。”
昨日一早, 他从宣政殿出来, 原是要回府的, 愣是给郑濯拉去了芙蓉园, 结果便碰上了倒霉事。
郑濯握拳咳嗽一声:“恐怕不成, 今日我还真就是为此女来的。”
“怎么, 你二人昨日不曾谈妥?”
“此女七窍玲珑,并非可随意糊弄的主。”
他嗤笑:“怕是你这副皮囊不够人家瞧吧。”
“你行,你去?”
换来陆时卿一个眼刀子。
郑濯也就不说笑了, 问:“你看, 可是元世琛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她?否则她何以一上来便质问我是否真心求娶。”
“世琛”是元钰的字。
陆时卿摇头:“不像。”他沉默半晌,扯了下嘴角,“她此番进京,曾有滇南王亲信随行,但这批人却被半道遣返了,你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