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后来，后来我就彻底的喜欢上他了，每天都想着能快点见到他，这可能就是思念吧，直到最后有一天，你发现了我们，是在监控里发现的那天，你冲进了办公室，把他撵走，我当时想，他可能伤心透了，所以就去找他，但是，他不爱我了，就在我发现他已经有别的女朋友的时候，我伤心欲绝，他也没有挽留我，我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子里，我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丽丽。”
“就在那种伤心欲绝的日子里，我度过了人生第二个最难熬的日子，那种思念，真是撕心裂肺，比和你分开时还要痛苦，我每天就是盯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就是他讲笑话是的模样，仿佛天花板上就是他的身影。在他那里我已经没有了尊严可言，刚开始的几天，我死皮赖脸的给他大电话，他也接，你猜我说的电话内容是什么么？”冉羽忽然问我。
我哪里知道她当时的感受，可是我知道，这会的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接下来我想她会把最终的感觉说出来，所以我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回答她，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等她自己继续说，她接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干，继续说了下去。
“我说的内容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但当时的我已经爱惨了他，我什么都不管了，就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介意，你可以用大把的时间去陪你女朋友，只要你每天有一点点的时间来看看我，或者打个电话，我就满足了，我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你不和我断了联系，只要你有时间来看我，让我看到你，我就够了，就是不要离开我，好吗？算我求求你，可是，他在电话那段说，那么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喜欢你了，就是不喜欢你了，有什么办法，你就是再委曲求全我也一样不会回来，你知道吗？我是在利用你，我没有一点真心对你，收起你那可怜的祈求。”
“当时的我真的好狠他，我很想在电话里说一句，你真是王八蛋，但是我没有，我害怕，我害怕这句话说出来以后，他会拉黑我，我会永远都不能和他见面，哪怕听到他的声音，所以我没有朝他发火，只是假装欢笑着说，你今天不开心，我过两天再给你打过来，第二天，我还是忍不住打了过去，电话一通是个女的接了，她说他在洗澡，然后让我等两分钟，过了一会他接起的电话，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女朋友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他直接了当的问我打过来干嘛？我说就是想他了，他回了一句，你不会克制自己啊，每天都想想想，我有什么好想的。我只当她说的是气话。”说到这，冉羽的眼泪开始翻涌，接下来的话她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我能感觉得到她很伤心。
“我只当他说的是气话，所以不存在生气不生气，我继续说，我不会骚扰你太久，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其实我没有对你生气，我只是不想你在我这里停留，耽误你。我说，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劝我自己放下你，我更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它每天都会不由自主的跑到你那里去。哎，我问下我女朋友声音甜不，他忽然这么问我，我有些诧异，可是我还是回了一句甜，好听，那你觉着她会不会比你漂亮，他继续这样问我，我自然会说，肯定漂亮，起码比我漂亮，我想想都没想就这样回答他，那你还老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他的话头忽然一转，就像根箭刺进了我心里，我瞬时间觉得好疼，但是，我依旧强颜欢笑，那我可以做备胎，只要你在就好。说完这句话，我就挂了电话，我觉得我已经换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害羞，不知道害臊，不知道羞耻，变得死皮赖脸，变得不知深浅，一切可以形容一个人丢掉尊严去爱一个人的词汇，都不可能形容我的状态，那些词在我身上感觉居然都会变成褒义词，哈哈。”冉羽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像断了的线，一滴滴流进了酒杯里，然后她端起了酒杯，喝着里面的酒和自己的眼泪，一饮而尽。
“你知道吗铭，如果说当时离开你，是那种撕心裂肺，难以启齿的痛，我相信，他离开我时那种感觉，是我痛到大声嘶吼却无人问津的不存在感，这种痛，感觉，比你那种还要痛很对倍，后来我没有在给他打电话，我就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痛里，一个人过了不知道多少天，我觉得我爱他已经没有了我，我爱他已经到了尘埃里，在他面前我的骄傲，我的自尊完完全全没有了，我就想丢了尊严的傻子，死死的等，等一个不可能响的电话，那段日子就是黑暗，你知道吗，最初的晚上，一到深夜我就想他，想他抱着我的时候，想他给我讲笑话，我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说甜言蜜语，没到这个时候，我就睡不着，我就只能靠药物维持睡眠，我觉得我可能走不出去了，太难熬了，最后是丽丽，丽丽，她强行打破了我的想念，介入进来，我才慢慢好转起来。”
“那我问一个问题，你还想他吗？”我听了好长时间，感觉到了她心里的压抑，我自己也跟着流泪，我想是时候问点实质性的问题。
“想，很想，但那有什么用呢？”冉羽一点也没有避讳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本来我是想，她可能会说不了，没想到。看来她真的是有些醉。
但是她越这样说，我倒越想问到底。“那有多想才会是很想，是胜过想我呢？还是我和他一样。”
“你为什么非要问呢？”冉羽停止了哭泣，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答案，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最后我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点我想要的答案，原来一切都是欺骗，可我想没关系啊，反正她还在我身边，一切都来得及。
“这样说吧。”她把眼睛挪开了，不看我，看向了远处，开始说。
“说真话吧，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们何止是相爱，甚至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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