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做？”
丰文哲看着与天空连成了一线的海面，问道。
“距离有点远，不过他应该能感知的到。”霁月这话说的也不是那么确定。
万一白在休眠，能不能叫醒他就只能看运气。上一次能惊动那家伙完全是因为小黑是妖兽，本质上来说与白属于同宗，换成她来就难说了。
“试试吧。”轻声说着，霁月在丰文哲惊恐的目光中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把小黑放到甲板上，霁月直接抬起腿朝着船边走去！
这是要跳海？！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在丰文哲还在思考着要不要阻拦一下的时候，霁月已经就这么迈了出去。
她直接踩在了水面之上。
不断起伏的浪花将霁月的鞋面打湿，她却像是站在了平地上一般，身体一点都没有动。
“厄…”丰文哲有点懵。
他完全没有感受到霁月身上有一点的灵力波动，她是怎么站在水面上的？！
莫非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够水上漂了？
看出了他的疑惑，霁月解释了一句：“只是一种小技巧，你仔细感受一下我脚下。”
丰文哲闻言沉下了心神，认真的去探查了一番霁月脚下的水面，果然发现了一点端倪。
那处海水中能量的密度似乎比其他地方要浓郁一些。
与霁月这个变态不同，正常人类修士只能够吸收空气中的自然之力，其他的自然能量并不在他们吸收的范围之内。
水气同样不是人类修士力量的来源，所以丰文哲从来没有去关注过。
若不是霁月提醒，他可能并不会发现问题出在水面上。
事实上霁月是将水气聚集在脚下，然后再踩上去的。这庞大的能量轻松地托起了她的身体，让她不会沉下去。
“等你对灵力的控制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时一样能做到。”她对丰文哲说道。
“果然我们对灵力的认知尚浅。”轻笑了一声，丰文哲点了点头。
“呕——！”
另一边被放到了地上的小黑又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头晕脑胀，它几乎没犹豫，动作利落地直接扑到了垃圾桶旁。
“扶稳一点。”提醒了一句，霁月又往前走了几步到距离游艇稍远一点的位置，站定。
丰文哲闻言很是认真地抓住了一旁的护栏，一点都不认为霁月实在危言耸听。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海面，霁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调动起了体内的灵力。一圈波纹以她脚踩着的水面为中心，向外荡去。
她以灵力引动庞大的水气，试图以人力在这除狂风暴雨外鲜有异动的大海中央制造了一点异样。
丰文哲想象中惊天动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那圈波纹在海面上扫过甚至连浪花都没有拍起，路过游艇时也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的震动。
这是失败了？
看霁月散去了灵力重新睁开眼，他有些疑惑地想到。
然而现实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就在丰文哲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小艇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让他刚刚松了一点的手紧紧抓住了护栏！
这一下的晃动的幅度很大，隔壁专心晕船的黑煤球直接被甩了出去，扑通一声扎进了海里。
…
“喵呜…咕噜！”
凄厉的叫声还没有喊出口，头晕脑胀的小黑便被一个大浪拍打了一下，口中灌进去了一口颇咸的海水。
好在落汤猫因此清醒了一点，它爪子在水中蹬了两下，一边吐着水一边游回到了游艇旁，扒在了艇边挂着的救生圈之上。
丰文哲忍着笑把小黑拽了上来。
事实证明刚才这一道大浪并不是偶然，海面平静了不过半分钟，异动又一次传来。
海浪突然高了起来，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就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般，瞬间沸腾。
霁月踩着浪看似缓慢实则飞速地走回到了游艇上，顺手淋起还在滴答着水的小黑把它丢到了舱内。
“成功了？”丰文哲问。
“应该是。”霁月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了点点笑意。
一艘熄着火的小游艇在海上飘荡着，被巨浪卷着左右摇摆有些恐怖，可更令丰文哲震撼的是，他依稀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
若他能透过海水看到下面的场景就会发现，此时海中的生物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飞速地游离了此地。
“运气不错，他没在睡觉。”环境并没有对霁月造成什么影响，她稳稳当当地站在甲板之上，任由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物。
“不会是龙要出来了吧？！”丰文哲将重心放低，抓着扶手低呼道。
这也太随意了吧，真龙出世就这么简单？！
“不会，他刚才突然被惊扰，只是似乎还没有动作。”霁月的面上也升起了一丝不解。
方才她听到了白带着威胁之意的长吟声，也感受到了他气息的波动，只是他完全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懒得动？
霁月沉吟了一番，又耐心地等了片刻。
她已经将感知调动到了极致，连海底一个小石子挪动的轨迹都能轻易地捕捉到，却依旧只感受到了白微弱的气息。
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好像方才感受到的全是幻觉一般。
“我下去一趟吧。”霁月皱着眉说道。
“下去？”丰文哲见霁月回身往舱中走去，有点搞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你不会要去玩潜水吧…”
“当然不是，出窍。”
元神出窍，放在古时亦是一种高级的功法，只有绝顶的高手才能够成功施展的法术。
霁月打算以这种方式上门拜访。
这是最快的一种方式。
“有危险吗？”丰文哲语气严肃地问了一句。
“没有。”霁月回答的很痛快。
只是出窍当然没啥危险，不过要是碰到能够伤到她元神的东西就有意思了。
后半句当然不能说出来。
在丰文哲还有小黑的看护下，霁月盘膝坐在地上，元神从身体中分了出来。
跟一人一猫打了个招呼，她直接没入到了水中。
没有了肉体的束缚，此刻的霁月一念千里，没有任何的阻力，她就这样朝着远方大海的深处潜去。
白的气息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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