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捷淡淡道:“选中崔临鉴下手,完全是你的功劳。没有你,不可能造成眼下这样的局势。”
番麓听了楚北捷这一句,知道他已把目前的局势猜出了个大概。此刻楚北捷让番麓来把情况说一说,只是好让他这个“云常城守”更快融入漠然他们这些原班人马中。番麓不禁感激地看了楚北捷一眼,继续说道:“崔临鉴的死,使何侠对祁田起了疑心,因为何侠正在筹谋用年轻将领取代云常军中的老将,这使云常老将们怨言四起,而崔临鉴就是何侠提拔得最高的一名年轻将领,对了,他不是云常人。”
漠然听得很仔细,问番麓:“你还有归乐都城的眼线不成?如何肯定何侠对祁田起了疑心?”
番麓嘿嘿笑了笑,道:“我哪有本事在何侠身边安插眼线?不过要知道这个一点也不难,因为崔临鉴被杀,甘凤军失了统领,何侠不但没有命最近的祁田接管甘凤军,反而派他到东林去搜剿镇北王。”瞥了楚北捷一眼。
醉菊扑哧一声笑起来:“那祁田可倒霉了。他的永泰军现在人人手脚无力,又找不出病因,怎么可能到东林去?延误了军令,何侠一定找机会刁难他。”见众人都默默向她看来,醉菊有点脸红,低声问,“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番麓道:“就是因为你说对了,我们才觉得非常惊奇。”
醉菊瞪起眼睛,还未回嘴,番麓又看向娉婷,拱了拱手,叹道:“白姑娘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娉婷道:“城守大人过奖了,此计审时度势,因势利导,以弱图强,全是王爷想出来的,并不是娉婷的功劳。”
番麓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没有白姑娘,谁又配得出那么绝妙的好药呢?”
醉菊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当日楚北捷定下下药的计策时,就想着离间何侠和祁田。刺杀、配药、下药、让番麓和祁田套交情……竟是一连串有关联的事。醉菊偷偷啐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说起打仗来,你们男人可真是个个工于心计,想什么事情都绕一个好大的圈子。”忽然想起娉婷这位军师就坐在旁边,她立刻吐吐舌头,抬起眼朝娉婷做了个鬼脸。
霍雨楠最近也很有兴致听他们商议军事,所以今日也占了一席,发言问道:“瞧现在的情况,王爷想要动摇云常军心的目的已经达到,是不是该出面拉拢祁田了?”
娉婷思忖着摇头:“时机未成熟,军中大将不会那么容易叛变的……”
“本王也觉得时机未成熟,祁田不会立即背叛何侠。”楚北捷朝娉婷露出一个迷惑人心的帅气笑容,话锋一转,“不过战事紧迫,本王还是打算立即去见一见祁田。”
“王爷?”
“时机未成熟,可以催它早点熟嘛。”
番麓一听兴奋起来:“请王爷把我带上。我从前在永泰军待过一阵子,对它还挺熟悉的,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漠然立即问:“你和祁田交情深吗?”
番麓打个哈哈:“我当时职位很低,哪有机会和祁田大将军碰面。不过探子最擅长识人,他不知道我,我却常常暗地里观察他。”
事不宜迟,众人商议了一会儿,立即就定了下来。
楚北捷和漠然带上十名高手,再加上一个番麓,立即微服出城。
番麓还是第一次和他们出去,醉菊有点放心不下,扯扯番麓的袖子,叫他跟着自己到了角落里,低声问:“你真要一起去?”
“当然。”番麓伸出一双大掌,“你看,我的手痒死了。”
醉菊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怦怦直跳,你这次出去,可一定要小心。”
番麓奇道:“心乱跳吗?哎呀,那可是凶兆,军中最忌讳这个。来,让我摸摸,是不是真的乱跳了。”
醉菊原本被他前一句话吓得脸色苍白,不料后一句居然是……气得翻了老大一个白眼,一掌将番麓伸过来的魔爪打掉,扬长去了。
楚北捷这十几人出了城,一路策马,到达永泰军驻地附近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埋伏在不远处,隔着一片空地,窥视对面军营的点点灯火。
楚北捷低声部署:“我直入营中去寻祁田。漠然和番麓也潜入营中,随时接应。剩下的人留在这里,万一里面出了意外,你们立即从东面冲杀,只管放火,别和他们硬碰,帮我们制造一点混乱就够了。”
寥寥几句,吩咐了个大概。这些人都是个中高手,知道随机应变,也不需要楚北捷多说。
楚北捷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对面,终于抓住一个空当,下令:“走。”漠然和番麓跟着他,都是一身黑衣,蒙了面纱,仿佛三道影子一样,无声无息溜进了敌营。
这里是永泰军长期驻守的地方,营地上不是临时搭起的牛皮帐篷,而是一片有层层栅栏的多重院落,一溜一溜的砖房纵横交错,就像一座布置得很朴实的府邸,被围在最中间的大屋灯火通明,那就是祁田的住所。
楚北捷一路躲开来回巡逻的小队,径直潜入主将的营房。漠然和他默契已深,悄悄地往主将营房的西侧隐去。
番麓在永泰军里待过,比楚北捷和漠然都熟悉这里,他胆子奇大,路过一间小房,瞥见里面没人,便钻进去翻了一套永泰军的兵服穿在身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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