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沫是然然生的,七个多月大,她在精神病院的时候生的。我们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然然不肯告诉我们。我们发现她怀孕时,孩子都在她肚子里好几个月了,不能打掉,只能生下来。前几天孩子突然发烧,我们带他来医院看病,今天本来打算出院的,可是孩子突然被人抱走了!我跟然然要去找孩子,菡如这孩子突然带了那帮人来抓然然,然然一急,就……然然,你快点儿放了菡如吧!”妈妈站了起来,抹着泪一边解释,一边也劝说着我。
我木讷地看着从子清,他的身体顿了一下,满脸惨白地望着我。敕封翊跟李辰他们也是满脸震惊。
“苏然……孩子是谁的?”从子清一步步朝我走来,面色阴沉着,咬着牙朝我恨恨道。
我望着他笑,眼泪却止不住地直往下掉。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我语无伦次地说道,笑声跟哭声混合在一起,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哐当!
手中的剪刀突然被人抢下,扔在地上,被踢得很远。失去武器的我,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渐渐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地望着光滑的地面。
“苏然……孩子是我的是不是?”从子清蹲下身,手紧紧地抓着我,唇瓣凑在我的耳边,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呆呆地望着他,一声不吭,任由眼泪润湿整张脸。
“你帮我找子沫好吗?”我反抓着从子清的手祈求道。
此刻,我像被风吹落在河里的蚂蚁,迫切地想要找根稻草依靠。
我从未想过,从子清会那么在乎子沫的存在,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激动。
他说,苏然,你为什么这么傻?有些话,我以为我不说出来,你也能感受得到。
他说,苏然,游戏也可以当真的。
他说,苏然,我们的儿子叫子沫吗?从子沫吗?
他说,苏然,不哭了,子沫在等我们。
(2)
医院的走道里,场面一片混乱。
医生跟几个护士忙着给黄菡如包扎脖子上的伤口。那些要来抓我的精神病院医生僵在原地,望着瘫在从子清怀中的我,互相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再扑过来。敕封翊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望着我跟从子清,表情僵硬,眼神讶异中又带着伤楚。他身旁的李辰一手按在敕封翊的肩上,转头望着我们,表情捉摸不定。妈妈坐在地上跟医生们大吵着,哭着喊着要他们赔子沫。
而我坐在地上,身子瘫软地靠在从子清的怀里,目光四处搜索,将所有人的表情一一掠过。
“你知道是谁偷了子沫吗?”我突然凑在从子清的耳边,怕被人听见似的小声地问道。
从子清的身体陡然一震,满脸痛心地望着我:“苏然……你不要这样……”
“嘘,你别说话,这里好吵,我听不到子沫的哭声。”
我疑神疑鬼地朝从子清做着手势,从子清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心寒。
怎么了?他认为我疯了吗?不,我正常得很,我还知道自己要找子沫。
“苏然,我们会找到子沫的,你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苏然!”从子清摇晃着我的身子,表情痛苦地朝我大声喊道。
我呆愣地望着他,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空洞得没有光。
怎么找?去哪儿找?
我在心底无声地发问,身体缩在一起,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似乎这样,我的恐惧就会少一点儿。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遥远得仿佛隔了几个世纪。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我的手机响了。我的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那就是去了美国的白芷。我没有朋友,不需要跟人联系,手机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因为等白芷,我一直未换过号码。直到后来发疯进精神病院,我都没有换过。我在等白芷啊!没有她的消息,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白芷就跟这不停在响的铃声一样,让我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两年了,我猛然意识到,我跟那个女生已经两年没联系了。
见我一动不动,从子清从我身上翻出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想是有人打错了吧!我想伸手把那不知道停歇的铃声按掉,一旁的从子清却抢先帮我接了起来。
“估计有人找你有事,还是接了吧!”从子清朝我解释道。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我这电话两年都没有响过了,他更不知道,我的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其他人打过来,除了打错绝无其他可能。
“喂!哪位?”从子清自顾自地帮我接通了电话。
我内心想象着电话另一头的那人发现打错电话的窘迫,可是,我突然听到从子清的声音变得艰涩起来,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传入了我的耳朵。
“你是白芷?”从子清问道,然后我听到了敕封翊他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白芷!白芷!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那飘离的魂魄猛地回到身体里,手朝从子清手中的手机抓去。
“白芷!白芷!”
我夺过电话,急切地喊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电话那头传来我熟悉的嗓音,我的心刹那间停跳了好几拍。
“苏然。”她叫我,然后微笑道,“我回来了。”
她说她回来了。
白芷说她回来了。
我顿时感觉心脏激动得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两年了,那个我一直牵挂的在大洋彼岸孤独漂流的女生回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后来我们天真不再(叶冰伦作品选集全14册)请大家收藏:(www.hetu.tw)后来我们天真不再(叶冰伦作品选集全14册)河图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