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纠正:“‘曦’就是晨光的意思。”
“你一点都没有晨光该有的活力。”我白了他一眼。
宋曦阳笑笑,说:“你倒是有一副学生的样子,只可惜考试没考好,真是给你的活力人生抹了一滴墨点啊。”
“喂!你嘲笑我!”我气得站起来,但转念一想,宋曦阳是如何知道我考试没考好的?难不成是爷爷多嘴,在他面前说起了?
宋曦阳自顾自地说:“有些事情有果就有因,找到事情的原因,那么结果也是可以扭转的。”
“宋先生,你太爱管闲事了吧?”我直直地瞪着宋曦阳。
宋曦阳不以为然地说:“不是我爱管闲事,是你爷爷心疼你。”
“所以找你来当说客?”我问。
“不算,毕竟说或不说是我的事,听或不听是你的事。”宋曦阳淡淡地笑道,又饮了一口酒。
他说话文绉绉的,令我一点都不舒服。我重新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思忖着他的话。
其实爷爷还是挺懂我的,他知道我叛逆,家人说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知道我的性格,不爱服输,即使与人理论也要分个输赢。于是,他就找了宋曦阳来劝说,理论着理论着,宋曦阳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
这样一想,我觉得宋曦阳真是一株奇葩。明明之前冷冷淡淡的,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但让我没想到是,他竟然还有这么“好事”的一面。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5
如果说宋曦阳是一种奇葩,那么蒋嘉逸算得上是另一种奇葩了。
自从第一天把他当成色狼之后,我就常常在民宿里碰见他,以及不同的美女。他嘴上说,这些美女都是他找来的模特,但谁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要说他是色狼,算是我一开始看走眼了,后来才发现,这位大少爷不但不缺女朋友,更不缺钱。除了那台价格不菲的相机,他全身上下全是名牌,手腕上的那块表也是好几万的价位。如果不是家里有钱,一般的学生哪有这样的装备?更夸张的是,他在离岛之前包了一艘游艇,把他在岛上交到的一众好友都邀请到游艇上彻夜狂欢。
当然,也叫了我,我自是予以了回绝。
我并不是特别讨厌蒋嘉逸这样的直肠子,只是每次见面他都表露出过于浮夸的热情,让人难以招架。何况,我讨厌闹哄哄的地方。
在民宿的天台上,我又一次见到了宋曦阳。原以为他是蒋嘉逸的熟人,自然也参加派对去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依旧孤零零地坐在天台最前面的椅子上看着涨潮的海水发呆。
平常在天台碰见他时,他也常望着同一个方向,然而目光的那一端除了一望无垠的海水以外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对他的人生没什么兴趣,正想找个角落听音乐看书,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怎么没去嘉逸组织的聚会?我看你们平常挺熟的。”
他并没有在看我,而是盯着远方,所以我迟疑了许久,才确定他在跟我说话。
“你不也没去吗?”我撇撇嘴。
“那不都是小孩子喜欢玩的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他又摆出一副大人的嘴脸,实在招人烦。
“说得好像你很老似的,又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我鄙夷地说。
“看来你不太喜欢被别人当成小孩。”
他倒是说对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人,谁说年龄就代表了一切?
“别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正要戴上耳机,屏蔽掉他时,忽又听他自言自语般问道:“你听说过归冢岛吗?”
归冢岛?
我听爷爷说过,那是位于北岛以北的一个小岛,据说每年的五月和六月岛上会开满鲜花,形成大片的花海。然而路途遥远,又很难预知花期,所以很少有人会去。
宋曦阳怎么会问起归冢岛?
“你对那个岛很有兴趣?”我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他依旧背对着我,看着大海的方向。
“曾经和一个人有过约定,想要去看岛上的花海,但是可惜今年又错过了花期。”他喃喃地说。
“但我听说那个岛很远,要坐大半天的船,很少有船会专门过去。而且海上的风浪很大,你就不怕回不来啊?”我随口吓唬他。
他忽然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我才意识到,刚才我的话或许触碰到了某种禁忌。我莫名有些担忧起来,望着他在夕阳余晖下更显孤寂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不自在的寂静。
海浪的声音在一阵一阵咆哮,天台上却安静得可怕。
“喂,你怎么了?”我试探着问。
这是我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口无遮拦。爷爷总说我说话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样不好,我总是不以为意。但看到宋曦阳这个样子,我着实有些害怕。
“喂,你干吗不说话啊?”我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的身后,拉着他的胳膊,皱眉问,“我不会触及到了你的伤心事吧?你别一难过要跳海啊。”
他恍然回神,扭头看着我,眼中忽然升起笑意:“跳海?”
看到他的样子,我才确认他没事,于是松开手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如何?”他微微翘起嘴角,问。
“没什么。”我摆摆手,松了一口气,跟他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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