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租
萧芸让年轻女子帮忙, 两人一个负责给杨二爷心脏按压, 一个给杨二爷人工呼吸时, 边上没来得及走的人瞧见她们的奇怪举动,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子, 站在原地惊奇不定地看着两人。
裴然看着跪在杨二爷身体右侧, 神情专注, 双手交叠, 有规律地按压着杨二爷赤.裸着的胸膛处的萧芸,只觉得她那婉丽的侧脸前所未有的迷人,让他的视线一瞬都舍不得离开。
萧芸快按得没力气,正准备再不行教裴然怎么按压, 换裴然上场时, 杨二爷的心跳与呼吸恢复了。
把摸着杨二爷颈动脉的手指移开, 萧芸扭过头望向裴然道:“三老爷,杨二爷的呼吸和心跳都恢复了,剩下的事情,就得交给大夫了。”
裴然“嗯”了一声,弯下身将萧芸扶起后,扭头向围观人群道:“哪位好汉帮帮忙把杨二公子抬去附近的药堂,我给他五十两银子。”
要不是自己现在脚崴了, 萧芸都想过去帮忙了,这五十两, 太好挣了啊!
和萧芸有同样想法的人挺多, 裴然的高额赏金一出, 人群立马沸腾起来,都争着吵着要帮忙。
裴然从人群里头挑出两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让他们一个人抬杨二爷的上半身,一个人抬杨二爷的下半身后,领着浩浩荡荡一群跟着看好戏的人,去了附近的药堂。
去药堂的路上经过留守在原地的轿夫处,萧芸想起等会子要开溜,便让裴然叫了一个轿夫跟着。
到了药堂门口后,萧芸伸手轻轻地扯了扯裴然的袖子。
裴然停下脚步,低头望她。
“三老爷,我有些累了,我们早些回去,这里交给轿夫处理好不好?”
裴然迟疑,“可你的脚?”
“没事的,回去后擦点药,再揉一揉就行了。”
裴然看了看跟在那抬了杨二爷往药堂里头走的两年轻男子身后人群,想了想,便明白萧芸是担心甚么,点了点头,对那轿夫道:“你跟着进去,若杨二公子有甚么要帮忙的,你能帮就帮,至于他诊治所用的花费,你让药堂的人都记我裴家的账,另,那两个抬杨二公子的人,我许了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事儿完了后,你领他们回院子找清画领钱。”
虽然杨二爷不知为何忽然间昏倒在地,还一度失去了呼吸和心跳,到了药堂,那坐堂大夫给其诊完脉后,却说他身体健壮,没甚么大碍。
围观人群立马便激动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杨二爷怎么昏倒在地,他的小妾怎么叫他都没反应,然后萧芸和杨二爷的妾怎么用奇怪的方法救治杨二爷……吵吵闹闹的,说了一大通。
大夫面露惊疑之色,心里不肯相信,可眼前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人人都说谎……
众人见大夫不肯信,纷纷转动脑袋,找起萧芸与裴然来,只可惜,找了半晌也没找着。
……
少了一个轿夫,萧芸回去就无法坐轿子了,好在裴然习武多年,不仅有力气,耐力也不错,便背着萧芸往回走。
点点繁星下,裴然迎着微凉的夜风,边背着萧芸往前走,边道:“芸娘,冷不冷?”
萧芸有些困了,脑袋搁在裴然肩窝,懒懒道:“不冷。”
过了一会,裴然又道:“饿不饿?这附近有家做馄饨的小店,老板娘的手艺还不错,我去吃过几回,他家做出来的馄饨汤鲜肉嫩,我带你去吃?”
萧芸没有回答。
裴然等了等,没等着萧芸的回答后,便停下脚步,脑袋往左偏了偏,只见月光如水,洒在萧芸睡着了的侧脸上,恬淡安然。
裴然嘴角不自觉上扬,静静地看了会儿萧芸的睡颜后,转回头,背着萧芸继续往前走。
他身后,是两人被柔和的月光合二为一,拉得老长的影子。
*
这一日,书院下学后,裴然应杨恭哥哥之邀,去了杨家赴宴。
进了杨家前院上房正厅后,裴然向着早已等候在此的杨员外拱手行礼道:“杨世叔。”
“贤侄不必多礼。”杨员外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扶住正要弯下腰去的裴然,笑道:“世叔已让人在花厅备下酒席,权表一番感激之情,贤侄若是不弃,咱们这就过去?”
……
虽然大夫说杨二爷身体没事,到底昨天夜里差点出了事儿,今日宴请裴然,杨员外便没让杨二爷出席,自己亲自上场招待裴然,边拉了大儿子做陪。
酒酣耳热后,杨员外装作醉了,对身旁的裴然道:“贤侄啊,世叔听人说,昨儿个夜里我家二郎昏倒后,呼吸心跳都没有了时,是你租的……小妾想法子救的我家二郎?”
裴然皱眉。
昨儿个夜里,芸娘说有法子救杨恭的时候,因杨恭的情况十分危急,他便没多做准备,连围观的人群都没疏散,就让芸娘和杨恭的妾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救治之法……
杨员外若是想打探那时的具体消息,实在是容易得很。
何况,当时一直在边上的人里头,还有杨恭的妾呢,一夜多的时间,杨员外应该早就把昨儿个夜里杨恭身上发生的事情摸了个透了,怎还问自己?
裴然心下想着杨员外此举的意图,一边道:“正是。”
杨员外“唔”了一声,拿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杯酒后,才又道:“贤侄啊,你租的那姓萧的小妾,是租了两年的时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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