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看他们粉墨登场,唱上几出,也是颇有趣味的。”坐起身,“下面人不斗,你们曹家如何掌权?”适当的党争对掌权者来说是有利的,这根制蛊的道理一样,把一堆毒虫放在一块儿,撑到最后的多半是毒性最大的,“挑拣出有用的。”没用的也不怕没借口除去,这就是权力游戏。
“你真不该生成女子。”曹彧笑看她。
勾过床下的鞋子,瞥他一眼,“女子照样能做你的师父。”
“谁的师父?”曹彧跟着她一道起身。
“你的。”捧一杯热茶在手中,“不想承认?”当年是谁天天跟她耍无赖、要兵要粮的?
“我只有一位师父,他姓梁。”幼时在秦川教授他文、武的老师姓梁,是他心里唯一承认并尊敬的师父。
“过河拆桥,果然是你的本性。”哼哼笑两下,继续喝茶。
曹彧伸手拿过外衫披到她肩上,并顺手将她搂在身边,“你只能有一个头衔——”
打断他的话,“在你说下面的话之前,先提醒你一句——‘梅樱或’三个字早已刻在了上王的名下。”她是老齐王的妃嫔,早已是改不掉的事实,“齐陵的西南角有一座空墓,那里就是我的去处。”即便他得到齐国天下,也抹不掉“她是别人小妾”这个事实。
“等你进去那座陵寝后,再来笑话我也不迟。”从她跟了他那晚开始,就注定进不去齐王陵寝了。
瞅着他嘴角的笑意,想到了从前,也想到了以后……
今夜这个噩梦令她有些烦心,因为太真实,就好像真真实实发生过一样,如果这是个预兆的话,万一她真的死的太早,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她可不希望他们像她这样长大……
“想什么?”对她的突然失神有些迷惑。
“想孩子,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儿……”低头看向自己尚平坦的肚子。
“他们会有自己的福气。”想太多只能是徒增烦恼,因为没人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
可不!不但将来的预测不到,连眼前要发生的事也很难预测。
曹彧在白石山留宿的第十天,东北的边城传来了燕、赵联军入侵的加急战报——情况似乎不是一般的严重。
曹彧拾起筷子,夹一粒水饺入口,慢慢嚼着,对传令兵的战报没有做出任何指示——此时此刻,作为主帅,他不能有一点慌急。
直到吃完一整碗水饺,他才不急不慌的站起身,左手微微一招,侍卫递上斗篷和马鞭,“外面天寒,别老出去。”这话是对樱或说的。
后者正在喝粥,听他这么说,微微颔首,什么临别赠言也没有。
两人很平静地告别,或者该说,两人很平静的什么都没说便就此别过。
樱或趴在窗台上,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之后,冷哼一声,骗子!说年前有空,结果仍旧是空话!
他答应她的事有几件是完全实现的?一件都没有!所以说他的话根本就不能信,“西京那边有消息了没?”问瑶君。
“侯爷这边看的紧,消息一直没能传进来。”瑶君偷瞄一眼趴在窗台上的人,看样子像是心情不太好。
“一群庸才,到现在连消息都送不进来。”窗边的人冷道。
“……”果真是心情不好,看来芙蕖说得没错,遇到侯爷和小世子,大人的确会有些女人样,“即便是消息来了,您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回西京。”
“没事,这个比李炎乖。”到现在都没让她受过罪。
那可未必!瑶君偷瞄一眼餐桌上的鱼骨头——这些都是大人刚吃完的,她不喜欢吃鱼,尤其海鱼,嫌腥气重,胃口突然变化这么大……她怎么觉得肚子里这个小的不像很乖呢?
喜欢悬舍请大家收藏:(www.hetu.tw)悬舍河图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