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再次醒来仍是在合欢殿内，睁开眼，入目就是房梁上暧昧的雕刻。这让他联想到昨日与云湛清的荒诞，不仅脸上发烫。
他想起身，微微一动就感到浑身发软，满头虚汗。
却在这时，殿外有婢女端着汤药进来：“夫人，请喝药。”
陈嘉一听这叫法，就脑仁抽着疼，他想说让她们改改称呼，但是一张嘴，嗓子干得连话都说不出，只好把话憋回去，端起了婢女手里的药碗，闷头就喝了下去。
“唔……”苦到作呕！
陈嘉小脸都皱在一起，却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手指上还夹着一颗蜜饯。
陈嘉想也没想就把蜜饯吞下，这才觉得好过些。
云湛清收回手，指尖上刚才被沉夏的舌尖扫了一下，湿软的感觉让他一下联想到昨夜这人的小舌是如何在自己身/下游走……打住打住！
云湛清连忙让自己收回心思。
陈嘉这才注意到身旁站的人是他，苍白着一张脸说：“我的灵气……”
“已经还给你了，但是你短时间内灵力尽失又重新盈满，肉体有些撑不住，过两天就好了。”云湛清解释说。
陈嘉点点头，难怪他明明觉得自己丹田内的金丹灵力充盈，自己却浑身无力，头重脚轻的，当然，这其中大概还有昨晚太过放纵的原因。
陈嘉又问：“外面有什么消息？妖风山的动静世人知道了吗？”
“嗯。”云湛清虽然对于自己明明在一旁，但是被人彻底忽视感到不满，但还是耐心地告诉他，“四大派差人去清理过了，对外宣称是除妖队在灭妖行动中遇上了妖兽的天劫，全部陨落。”
“我玄清门呢？”
“玄清门那边应该是如你所想，明镜真人等人是瞒着师门过去的。”
“那看来，我师门并没有参与到什么灵犀石的争抢之中，那就好。”陈嘉深知，异宝出世，不论消息真假，都会一场腥风血雨，现在已经知道，玄清门并无参与此事的意思，那就安心了。
云湛清换了话题，说：“我来是想问你，你有没有感到灵气有什么异常？”
“异常？”陈嘉试着调动了金丹内的灵气，除了身体疲惫之外，灵气并无异常。
他摇摇头：“并没有，好像比从前灵气充盈了一些，但这不是双-修后的状态吗？”他还记得，前几次就是因为被云湛清强行双-修，自己的灵气暴涨，才会修炼速度大增。
云湛清眉头轻皱。
陈嘉问：“你的灵气有问题？”
云湛清答：“倒也说不上，就是感觉这次双-修之后，我的灵气涨的太快了。”
“太快？”
“嗯，我是元婴修士，即便通过双-修，灵气的增长速度也不会有这么快，就像前几回，我们也是双-修过的，但是都没有昨日那样暴涨过。”
陈嘉不动鸾凤谷的功法，自然不懂其中缘由，但是他一联想到系统任务，就有了一种猜测，为了验证这种猜测，陈嘉说：“你们的入门鸾凤功法，我能看看吗？”
一个门派的功法虽然隐秘，但是入门功法只要是门内弟子都可以接触到，算不得什么大机密，因此云湛清答应得很爽快，他只当是沉夏对双-修起了兴趣，当下叫人把功法带来了。
“你看看，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更高级的鸾凤功，我也可以传授给你，只要你与我结成道侣……”
云湛清话还没说完，陈嘉一记眼刀甩过去，说：“别想太多，我就是随便看看。”
云湛清摸摸鼻子，轻咳一声，说：“那你慢慢看，我去处理谷中的事物。”
云湛清一走，陈嘉就仔细研究了一下鸾凤功，这功法说来也奇怪，在第一页就写了一段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字最为玄妙，可令人心生，也可令人心死。功法根本在于生生不死，动情则死，不动则生。”
陈嘉细细琢磨了一番，这话怎么看怎么是在劝告练功之人不要动情。可他翻了一遍功法，这功法从头到尾都是在说修炼二者的配合。
若是没有感情、没有绝对的信任，怎么保证两人的灵气能顺利交合，从而施展出厉害的法术呢？
单单说在妖风谷的那一回，他和云湛清遭遇天劫的生死关头，云湛清要他把灵气传给他，要不是出于对纪华的绝对信任，陈嘉怎么能做到毫不犹豫地传灵气给他呢？
换成一般的鸾凤谷弟子，要是双-修的二人对对方不信任，这一招集两人功法为一体的法术岂不是发挥不出来？
陈嘉怎么想都想不通，又回头研究了一下这功法开头的句子。
“情之一字最为玄妙，可令人心生，也可令人心死。功法根本在于生生不死，动情则死，不动则生……”陈嘉反复看了好几次，忽然发现这功法两句之间的字体有微妙的不同。
他随意唤了一位一旁的弟子，问：“你派的这功法，是不是由后人修补过？”
弟子答：“没错，前面是原版，后来我派的修士越来越难以修到高阶，所以这功法由我派修上元婴的前辈重新修补过，希望能给后人多一点启发。”
陈嘉又问：“这位修补功法的前辈，可否多告诉我一点？”
弟子说：“因为年代太久远了，我也不清楚，只依稀听过传言，传说这位前辈也是个可怜人，与自己的道侣修到元婴后期，就在化神飞升的边缘了，遭遇道侣背叛，最终落得身陨的下场。”
陈嘉眼底闪着微光，说：“原来如此……你把谷主请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弟子得令，片刻之后，云湛清就来了。
他挑着眉，带着一丝坏笑：“怎么？刚离开半晌，就想为夫了？”
陈嘉没理他的油嘴滑舌，举着自己手里的功法，说：“我大概知道你的灵气为什么会涨的特别快了。”
“哦？”云湛清来了兴致。
陈嘉勾起嘴角，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昨夜对我动了真心。”
云湛清脸色一凛，眼中闪过犹疑。
陈嘉说：“你派的功法，修错了！这鸾凤功既然是靠双-修，又有如此多强调二人配合的法术，我倒要问你，若是两人互相不信任，如何施展出来？”
云湛清哑口无言。
陈嘉轻笑：“你们这位修改功法的前辈，自己被道侣背叛，就警告后人不许动情，难道不是因噎废食、愚蠢至极吗？！你看看颠鸾倒凤剑，剑灵相通，所以才能施展出无数剑阵，人也是如此，只有心意相通，修炼才会事半功倍。你们鸾凤谷人才凋零，不是受限与修仙界的资源，而是受困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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