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进了丁三间包间,就见一名身穿金色长衫,头戴金色发箍,手戴金色戒指,总之浑身金灿灿的人坐在里面,险些没闪瞎他的眼。
金色的人一见王珩,激动地站起来,上前就给他一个大拥抱,“阿珩,好久不见!”
王珩同样抱了他一下,随后嘴角抽抽地看向好友,“我说金三,你不能因为你名字里有个金字就穿成这样啊,来的路上没被人打劫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鍂鑫,金三。自从两年前,金三就从官学退学,开始和他老爹跑商。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金三的审美观开始扭曲,偏爱金色,每回见面都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移动的金人。当年王珩第一次见他时,险些没惊掉下巴。
金三显然对自己的打分十分满意,哈哈一笑,“怎么样,羡慕吧。告诉你小爷这身衣服可是掺了金丝的,在太阳下一照,闪闪发亮,简直羡慕死人。
至于你说的那些敢企图打劫小爷的人,嘿嘿,小爷已经免费地教了他们如何做人。”
王珩听了他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将你这身衣服脱下来,我保证没人再打劫你。”
“我才不呢,金色多好看。”金三捂住衣服,连忙摇头,生怕王珩将他衣服扒下来,“是你们不懂得欣赏,你看那些打劫的,不就是因为这身金灿灿才打劫小爷我么。
我要是脱了,人生要少多少乐趣呀。看他们羡慕的小眼神,我就心里高兴。”
王珩不再试图扭转他那扭曲的审美观和奇异的心理,问:“你最近怎么样,有半年多没见过你了。”
“能怎么样,还那样呗。和老头子跑跑商,见见世面。”金三向后一倚,瘫了似的躺在椅子上,“不过,我前些日子在帝都见到阿煊了,那小子状态很好嘛,一点没看他因为秀才试而紧张。
本来,我还想着去安慰安慰他的,谁知道那小子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真不好玩。”
“你是要去安慰他?”王珩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想去看笑话吧。”
金三嘿嘿一笑,起身前倾道:“这种大实话你就不用说了,心里知道就行。
不过,阿珩,这次秀才试你应该没问题吧,我可听说了,你是今年秀才试最可能中的人哦,和当年的花师兄一样。”
“就像表哥当年说的,不到最后,谁知道呢。”王珩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我相信你,你肯定比褚小子强多了,只可惜他因为贯籍问题回了帝都,要不你们两个一起考,你的名次一定比他提前,看他还笑得出来不。”
王珩无奈一笑,对金三的话只是听听,“要是真比,我可不一定比得过阿煊,他的学问,可比我学得好多了。”
随后,王珩有些低落的垂下头,“阿煊说过,今年科考过后,先生不出意外就会调回帝都。
阿煊这一走,是为了科考,也是提前回家,只是不知道我们再见时会是什么时候了。”
看他低落,金三啪下地拍在他肩上,“艾,发愁个什么劲儿,等你去帝都科考不就能见面了?
以你的资质努力,用不了两三年就能闯一闯春闱,到时还害怕见不到人吗。”
王珩被金三一拍,重新振作精神,“你说的对,不就是帝都么,我总有一天也会去,到时侯我们一定能有再相聚的一天。”
“这就对了嘛。”金三将自己前面的杯子倒满茶,举起道:“今日,我就在此祝你早日金榜题名,展翅高飞。”
王珩同样举起杯子,然后奇怪的说:“我怎么感觉你也要走了似的。”
“你不是感觉,我是真的要走了。”金三闷闷地说:“你知道,青桐县是我家租宅所在地,我们家却不在这,在帝都。
当年我爹送我回租宅读书,一方面是想念租宅,一方面却是为了我避免被族中人暗害。
前几年,我们家族内斗得厉害,老头子怕我有闪失,就把我送到这。如今老头子做了族长,家里不听话的也收拾了,老头子就叫我回去。回去后,我就要开始跟着老头子学习,以后,我回青桐县的次数不会太多了。
所以,这次宴席也算是为我践行。我也许不能看你中秀才时的风光了呢。”
王珩沉默,他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自从两年前,金三就不常在青桐县,三人见面次数减少。
如今阿煊走了,现在金三也要走。王珩想,当年同时入学的三个人,最终只剩下他一个。
但,怕什么!他相信,他们终有一天会在相见,在那个令无数学子,无数人向往的帝都再次相见。
“四娘,给我们上酒!”王珩突然向外喊了一声,然后对金三道:“既然是你的饯别酒,今天我们也别喝什么茶了,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金三笑,露出八颗大白牙,与他一身金灿灿的衣服互相交应,“好,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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