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花程鱼准备离开王家, 启程前往出发地点。
临行饯别, 饭桌上有股以往没有的沉默,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花老太太, 依旧唠唠叨叨地叮嘱儿子要长回家看看, 别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几次, 都和儿子生生疏了……
花程鱼认真地听着他娘的嘱咐,面带微笑,心里却默默叹息, 知道这次又要辜负他娘的心意了,此去一别,真的要一年半载再见了。
“好啦, 娘, 你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二哥还要不要走了。”花氏打断花老太太的话, 她知道她二哥已经和别人约定好时间, 在晚就要耽误了。
花老太太被花氏一噎, 剩下的话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只能道:“那就这样吧, 你自己在外面多注意些, 我就不留你了。”
花程鱼深深地花老太太行了一礼,道:“娘,儿子不孝, 这就走了, 今后望您多多保重身体!”
“走吧,走吧!”花老太太挥挥手,“早点走,也早点到,没准还能赶上中午饭呢。”
花程鱼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花氏突然道:“我去送送二哥。”
“我也跟着去看看。”说完,王珩、花斐也跟着走了出去。
王玫、王玥也想要去,却被花老太太拦下,“你们别去,就在这陪着外祖母说说话。”
两人只好坐下。
……
大门外,花氏看着花程鱼离开的身影,却没有叫住他,只看着他越走越远。
花程鱼似乎也知道花氏追了出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权当告别。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待,两兄妹间彼此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花程鱼的身影彻底消失。
“娘。”王珩轻声唤道:“您别伤心,小舅舅会平安归来的。”
“姑母,您应该对我爹有信心,他会回来的,因为我们都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
花斐的话不知道是在对他自己说,还是在对花氏说。
花氏听了两人的话,从伤感中回过神来,拿着帕子擦擦发红的双眼,她一会还要进屋,不能让她娘发现端倪。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路上,三人沉默不语。
王珩不禁想到他娘的变化。那天他拿着做好的牵星板回来,再看见他娘时,他娘已经和他小舅舅和好,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
王珩也不知道他小舅舅是怎么说服他娘的,反正经过他几次旁击侧敲确定,他娘已经已经不再排斥他小舅舅出海。
而且为了此次出海,他娘还拿出了三分之二的积蓄,也就是两百两银钱做为投资,交给他小舅舅做为购买物品的资本。
除了两百两的现银,他娘还将上次端午因为意外没出手的刺绣交给了他小舅舅,其中包括一幅长达七尺的经卷刺绣。
他娘一次拿出多半的身家,很是令王珩震惊,正好趁此沉默问出心中疑问,“娘,你不是一直不看好小舅舅出海么,这次怎么还会拿出多半的银钱交给小舅舅?”
花氏眺望远方,淡淡地道:“我弟弟都能用命去博,我出一点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事情不做就罢了,要做就做到最好。我既然选择相信了你舅舅,就应该全力以付地支持他。”
至此,王珩又深刻地认识到他娘做事的果断,只要认为可行,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实施,绝不拖泥带水,迟疑不决。
答完王珩的疑问,花氏也将心中想问的话说了出来,“我听你小舅舅说,他这次出海,你还拐骗你同窗投了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家里可知道?”
王珩动作一顿,心中哀嚎,我的小舅舅哟,你咋什么都和我娘说捏?
不过,对于花氏的话,王珩还是要纠正反驳的,“娘,什么叫拐骗?我那是正当筹建,您说的我好像在坑蒙拐骗一样,我可是堂堂正正,采用正当手段为我小舅舅拉的人,表哥可以为证。”
花斐适时开口作证,“嗯,不错。珩哥儿没有拐骗。”
看着不依不饶依旧瞪着双眼,一副非要说清楚样子的幼子,花氏露出了花程鱼离开后的第一个笑容,“好好好,娘说错了还不行么,是正当手段。我这不是怕你们还小,一时冲动拿了家里的钱么,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了。”
可不不是小数目,王珩心里嘀咕,没见娘你也才拿出二百两啊。
当金三、褚云煊拿出一百两交给他时,他都惊呆了好么。
当时王珩说是让两人入股,其实也没报太大的期待。两人就算同意,他想能拿出二三十两也就顶了天,谁成想会是一百两。
他当时就问:“你们两个不会是把各家的私房给掏了吧。”
金三不屑,面上带着点儿小得意,“哪用得着掏老头的私房?他的私房不定藏在哪里呢。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小金库,五十两,可是我赞了一年的零花。
这次出来的急,我还有还有好多小金库没带来,要不可不止这一点儿。”
褚云煊也道:“唔,我这五十两不止是我自己的,还有妤儿的。我回去找钱被她发现,无奈之下只能事情和她说了。
她一听是你要银钱,直接拿了三十两给我,我想着凑个整数,又添了二十两,正好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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