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程然，程然……程然！还躺着？又想要我用衣架叫你起床是吧？”
程妈妈扯着一连叫了好几声，床上的人只是略微动了动身子，并没有要起的迹象。
“不起来，行，你之前说要我周末给你买的葡式蛋挞，不买了。”程妈妈把声音分贝提高，朝程然房间里喊。
程然不满的踢了两脚被子，眼睫轻微颤了颤，眼皮子仍旧合着。
程妈妈知道她隐隐约约能听见已经说话，于是去阳台拿了晾衣架，推开房门，向程然的床边靠近。
在离程然的床还有两步时，原本躺在床上几乎不怎么动的人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程然猛地睁开眼，盯着程妈妈的方向愣了两秒后，迅速地缩到了床角。
程妈妈：“……”吓老娘一跳。
因为害怕挨打才突然惊醒的程然，当看见程妈妈手里的衣服架子时，整个人抱作一团，恨不得退进墙里躲着：“莫打我，我起床嘎啦，我醒嘎哆……”（普通话翻译：别打我，我已经起床了，我醒了……）
程妈妈一脸无语的看着床上明显怕挨打的人：“怕挨打？我叫你半天你不起？每次都是这样，要我用衣架喊你起床，多大人了，有意思吗？”
程然缩着脑袋，抬眼，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细：“我当时闭着眼呢，又没醒……根本没听见你喊我。”
“没听见？没听见你还知道我不给你买蛋挞了？”程妈妈恨不得拿衣架抽她两下。
“我是做梦的时候梦见你说不给我买了……”程然小声嘀咕。
“……还顶嘴？”
最后，程妈妈拧着程然的耳朵骂了好一通，才让她下了床。
程然整理洗漱完，拿着早饭钱出门时，揉了揉眼睛，仍觉得眼皮子有些睁不开，有股困意。
一定是昨晚睡太晚了……她平时写作业写得再慢，熬得再晚，也是十二点左右就上床睡觉的。
两点睡，六点多点起，这才睡了四个多小时。
程然带上门，眨了眨眼睛，将眼睛睁大，让自己尽量清醒些。
“没睡醒？”
楼梯口，蒋弦年看着程然的动作，向她走近了两步。
“有点儿。”
程然眼微眯，撑起微笑，整体与平时差别不大。但蒋弦年将视线放在她的眼上时，发现她明显是没睡醒的。
眼睛有血丝，眼皮还有点睁不开的感觉。
“昨晚几点睡的。”蒋弦年轻叹口气，拿过程然的书包，让她下楼。
“有点晚……两点。”下楼时，程然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的走，怕自己摔倒。从楼梯上滚下去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肯定很疼，搞不好还要住院。
“两点？困成这样？”蒋弦年拧眉，转身，又是一声叹息。
女孩小心翼翼下楼的样子令他不太放心，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领她下楼：“我两点睡也没你状态这么差……你这眼皮都睁不开，等会儿怎么骑自行车，疲劳驾驶吗？”
闻言，被扶着下楼的程然看着跟前的男孩，有些憨憨的笑了笑。
“年崽你难得话多些诶……能温柔点吗，别老训我，我今早才被我妈骂了一顿……”
蒋弦年嘴角微勾：“你活该。”
前一秒还困着的程然双眼立马大了一倍：“？？？”
带着最温柔的笑，说着最狠毒的话？
蒋弦年睨她一眼：“疲劳驾驶就算了，等下你去拿车，我载你去学校。”
嗯？……
嘛～年崽总归还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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