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德全察觉到了康熙的异样,顺着康熙的目光望去,不禁也愣住了。李德全伺候康熙多年,自是识得赫舍里皇后,亦知晓帝后二人作为结发夫妻的深厚感情。而眼前的女子,相貌竟是与赫舍里皇后有九分相似,也难怪康熙会如此出神。
“爷,是否要上前去询问下他们的来历?”李德全率先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
康熙这才回过神,折扇一摇,回的干脆,“去,当然要去。”
康熙昂首阔步地向那女子走去,段书茗正要跟上,却被李德全拽住了,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远远跟着便好。段书茗微微蹙眉,却也照李德全说的放慢了脚步。
康熙走到女子面前,摆出一副自认为得体的神态,轻声开口道,“这位姑娘,请问”
那女子却只抬头瞟了他一眼,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这粥只给灾民,这位爷看着并不像灾民,还请您让一下,别耽误了灾民们吃饭。”
“我”康熙正欲开口解释,话音未落,却被身后的灾民推了一把,一个踉跄,还好他从小练武,定力极好,稳了稳身子,再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她已被灾民们团团围住,哪容的下他上前。
康熙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却也并未放弃,只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待女子施完粥,收拾好东西,抬起头,却见康熙正含笑站在她面前。女子柳眉微蹙,问道,“你怎生还在?劳烦让一下。”
康熙抬手拦住了欲离开的女子,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春风般的笑容,“姑娘暂请留步,可否容我说几句话,不会耽搁你太多工夫的。”
见康熙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女子无奈,撇了撇嘴,道,“那你快说。”
康熙微微点头致谢,“姑娘,我等前些日子亦在这鄄城县为灾民布施,今儿恰逢姑娘几人亦在做善事,想着何不一起岂不便利?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女子略一挑眉,一副清冷的神态,只道,“我们人手够用,不劳烦这位爷了。还是各自为阵的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唔,那敢问姑娘如何称呼,不知你们来自哪里?”康熙碰了一鼻子灰,却仍旧不屈不挠。
只是女子却是拒绝地很是干脆,“你我二人素昧平生,恕无可奉告。”
“哎,姑娘”康熙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不远处的传来的男声打断,“如烟,你还在那儿干甚?快过来,我们该走了。”
“哎,这就来!”如烟应道,不再搭理康熙,收拾好东西便向不远处走去。
康熙无奈,只望着如烟的背影,喃喃道,“如烟,真美的名字。芳儿,是你么?是你如一缕青烟般又回到朕的身边了么?”
待如烟的身影快消失时,康熙回身吩咐道,“李德全,派人去查下他们的底细。”
“是。”李德全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康熙隔三差五地就往如烟布施的地方跑,靠着自己死皮赖脸的功夫,如烟终于不再赶他,偶尔也会让他帮些忙。康熙也终是知晓了如烟的全名——柳如烟。
“夕阳低尽柳如烟,淡平川。断肠天。今夜十分,霜月更娟娟。怎得人如天上月,虽暂缺,有时圆。断云飞雨又经年。”康熙忍不住吟起诗来,仍不忘称赞道,“也就这名字能配得上姑娘超尘脱俗的气质。”
“油嘴滑舌。”柳如烟轻啐道,却有忍不住好奇地打探道,“我说黄三,听你口音怕不是本地人吧?你从何处而来?”
“如烟姑娘好耳力,我确非本地人。”康熙一边说着,一边把最后一个馒头发给了灾民,转过身来正对着柳如烟,毫无遮掩地直直望向她,“我家住京城,历代经商,此次不过是游玩至此地,路遇灾民,心有不忍,方才出手相助。不知如烟姑娘又是为何而来?”
柳如烟被康熙炽热的目光盯着看的颇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身,避过他的目光,却只是撇嘴道,“你倒是得寸进尺,知晓了名字还不算,倒还要来打探我的身世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有这工夫,还不如多救济几个灾民。”
“嘿,这不是灾民都救济完了,闲来无事儿,顺嘴问问而已,我也不是那种爱打探别人私事之人,呵呵。”被戳穿心事儿的康熙却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
柳如烟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本姑娘可没这闲工夫陪你闲聊,走了。”说着起身收拾好东西便走。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停了脚步,转头对康熙道,“你,不许跟过来!”
正欲偷偷跟上的康熙被抓了个现行,讪讪地停了脚步,小声嘀咕道,“嘿,朕居然被嫌弃了。”
经过几日的追查,李德全却是一无所获,“爷,奴才无能,未能查明他们的底细,还请万岁爷责罚。”
“这般神秘,竟是无人知晓他们从何而来?倒是奇了。”康熙轻摇折扇,浓眉紧蹙。康熙那日回来便告知了凤宜另有一波行善之人,当然,自是有意略去了柳如烟的部分。
一旁的凤宜见状,起身上前替他柔着眉心,柔声劝慰道,“又不是神仙下凡,总会有蛛丝马迹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毕竟我们初来乍到的,又只有这么几个人,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万岁爷,您且放宽心吧,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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