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个好问题，”系统仿佛也在思考，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觉得可以看作是一种选拔。”
倪嘉可托着下巴环顾四周：“那做这一切总要有意义吧？不然折腾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副本应该也挺累人的……又不像其他小说动漫里似的，每个人一到八层都是差不多的模式，据我所听所知的，目前就没有相同的裂隙。”
系统回答：“如果有了答题公式，通关难度就会大大缩减，也达不到选拔的目的了。再说了，那样娱乐性也会降低啊！”
“娱乐性？”倪嘉可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哪来的娱乐性啊！大伙都是提心吊胆地进来，生怕行差踏错小命不保。”
“因为赌上性命才会激发出人最大的潜力啊。”
“……你们在招聘吗？”
“差不多？”系统突然笑了一声。
倪嘉可虎躯一震，它，居然，笑了！她咽了咽口水：“你是大活人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莫得感情的游戏客服。”
“在你失去记忆之前我们还……咳，算了算了，”系统怕自己再多说会泄露更多信息，赶紧转移话题，“通关八层你自然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事，那么，做好准备了吗？”
“嗯，所以这次为什么没有直接进入八层，反而把我丟到这个空间？”倪嘉可不解。
系统声音变得俏皮了一些：“因为有个人手里握着提示呀。他可以获得一个机会，见到他最迫切想见到的人。”
倪嘉可了然地点点头。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温和的奖励吧？小亚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总算能再见到伍斯琪了。
在重叠的另一空间里，小亚攥着提示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眶泛着红。
***
睁开眼睛的倪嘉可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自己的床边，尽管逆光看不清楚她的脸，但这个身型和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都让倪嘉可分外安心。
“小可！你醒了，你怎么了？吓死妈妈了！”
倪嘉可想抬手揉揉额头，却看到手上插着留置针，一大瓶葡萄糖正缓缓流淌进自己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是去看我三姨的，然后路上，突然眼前一黑。”
“你晕倒了，好心人打了120叫来了救护车送你过来的，”护士过来翻了翻她的瞳孔，检查着倪嘉可的体温，“目前的结论是低血糖导致昏倒，小姑娘你要注意休息，不要为了身材节食减肥，补充营养。总体看下来没什么问题，再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妈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了。”
护士说的那些在她身上都不成立，倪嘉可知道自己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
躺在病床上，她拼命回忆着晕倒之前的事，然而越想头越疼，只好深呼吸缓解。
回到家之后，倪嘉可看着熟悉的环境，脑内突然蹦出一丝违和感，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备忘录里的一篇乱码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个文科宅女，一直有写日记和制作手帐的习惯。
所以手机备忘录里大多都是记录一天发生的趣事或是很重要的事件，从来不会放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备忘录的存档时间也很奇怪，是前几天的下午。
那天她好像出门去见谁了，但是仔细想又是大脑一片空白。
“我这是老年痴呆先兆吗？”倪嘉可撇着嘴继续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有好几条来自大学里的室友群里。
[孙维维：小可小可，晚上的联谊会你来不来啊？计算机系好多男孩子在打听你的消息呢。]
[孙维维：不来的话要告诉我一声，组织联谊的学姐说有一半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呜呜，我恨啊！果然颜值就是正义。]
[张希：QAQ晚上你会来的吧？会的吧？为了我们的幸福你一定会的！]
其实倪嘉可已经很少住在学校了，只是保留着宿舍以便阴天下雨可以有个地方呆，本来她就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但是看着几个准备去联谊的室友那副期待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倪嘉可：会去，不过我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露个面就回家哦！]
[孙维维：啊小可！永远滴神！]
[张希：虽然你来我很开心，但你实在不舒服就算了，别硬撑啊。]
[倪嘉可：没事，放心吧。]
她总觉得自己去联谊好像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可自己一个适龄单身少女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倪嘉可把这种念头归结为自己母胎单身，荷尔蒙已经干掉了。
“看来是时候谈个恋爱了。”她敲了敲脑袋念叨着。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她后脊梁骨一阵发冷。
总觉得有人会拿刀砍死自己似的……
傍晚倪嘉可化好妆打车来到了联谊聚会的地点，居然是个轰趴馆，里面不光有学校里其他系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都不熟悉，据说是其他大学的学生。
“怎么……看他们打扮这么成熟啊？”孙维维拽了拽倪嘉可的衣角，一个劲往后缩，“不过好几个男生都看着蛮帅的哎。”
张希皱皱鼻子吐槽到：“你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典型，觉得喜欢就去聊聊看啊，谈得来才重要。”
孙维维摇头：“我一个人去多尴尬啊！小可，小希，你们俩陪我一起啊！”
“好啊！”张希点头。
“我就不去了，想吃点东西先，”倪嘉可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以为又犯了低血糖，“我就在这等你们。”
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杯橙汁和一个甜甜圈，倪嘉可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啃了起来。
然而……在后面的帷幕中悄悄伸出了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还捏着一只喷雾瓶。
倪嘉可刚瞄到身旁的危险，然而“呲——”的一声过后，她的意识瞬间涣散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倪嘉可都没有了记忆，等她能睁眼的时候只知道一件事——
她死了，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刀，血流进了浴缸，染红了里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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