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宫女应了声,接过裙子弯腰地说:“柳妃娘娘,请。”
醉蓝擦着汗:“皇上,今儿个是秋千节,莫要生气。”
弦扫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低头一手把玩着暖暖的黑丝。
好一会,才轻轻地问暖暖:“是否你们心里,都在猜测着朕心,揣摩着?”
暖暖讶异:“你怎生这么问呢?”
“这里的每个人,何不是各怀心思,她亦是,柳妃亦是,暖暖,你呢?”
暖暖摇头:“我没有什么心思。”
他却是叹息,黑眸里有些失望,拍了拍她的肩头:“朕去那边看着,那舞,倒是特别了。”
是云净跳的舞,跳的是嘉云那边的舞,再融合了一些宫里的舞技,跳起来是刚柔并济,十分好看。
“贵妃娘娘。”一个宫女走近暖暖的身边,轻声地说:“贵妃娘娘吉祥。”
“何事?”暖暖轻问了一句。
“顾夫人托人送了信,让奴婢给娘娘送来。”
暖暖四下看看,此时的妃嫔,大多都围去看云净的舞了。
轻声地说:“你随我来。”站起来往外面去走去,
幽静的木槿花幽幽的清香,这边静得紧,轻风摆着嫣红的木槿花,自在地舒张着枝叶。
拆开了信看,顾夫人就顾野受伤回到京城了,但是仍然昏迷不醒,希望暖暖求情让御医出宫来给他看看。
他受伤了,他回到了京城,但是她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严重得紧,想必顾夫人不会这样冒险托人给她送信。
“你认识顾夫人吗?”暖暖轻淡地问那宫女。
宫女摇摇头:“奴婢以前在宫里见过顾夫人,顾夫人为人十分和善,帮奴婢的哥哥在宫里找了份采买的事儿做,所以信才到奴婢的手里。哥哥交到奴婢的手里说事儿急,是什么事儿,奴婢也是不知道的。”
“好,本妃知晓了。”
暖暖拔下头上戴着的一枝平淡珠钗:“这事不要声张出去了。”
“奴婢不敢收。”
“收下吧。”
宫女便收下,行个礼就下去了。
暖暖一脸浓愁,顾野受伤,她如何才能跟弦说出口,让他派御医去看。
如果别人提起,也许没有什么,可如果是她提起,弦一定会想别的,他心思总是想得比较多。
有恍惚地离开了木槿花林,看着弦还在津津有味地瞧着云净跳舞,重重地叹口气,怎生好,怎生好?
“娘娘你瞧,贵妃娘娘当真是对顾野还念念不忘呢,信,奴婢交到她手里了,还有这个。”
素白的手拈起珠钗看着:“这好好收着,势必有用。”
“暖暖。”弦看着她:“你怎么了,怎生看你失魂落魄一样?”
暖暖挤出笑意:“没有什么啊。”
他认真地看她,锐利的眼光让她有些无处可躲,只得推搪着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晒得有些不舒服。”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不烫。”
“皇上。”她软软地叫。
“你说便是?”暖暖定是有心事的,他希望她能说出来。
有些期盼,他这么宠着她,希望她心里对他没有任何的秘密。哪怕跟他说,她不喜欢他看别的宫妃跳舞,他亦也是会高兴的。
“没什么事。”她还是笑笑。
弦心里轻叹,仰头看着云净说:“她跳舞好看么?”
“好看啊。”
“在嘉云,你去看过吗?”
“有的。”
“顾野带你去的吗?”
“……。”暖暖不出声了,看着他脸拉黑了起来,心里轻叹,不想惹他生气的。
“皇上,我有些不舒服,我……。”
“来人,送贵妃回宫。”他不等她说完,就先下了命令。
怎么纠缠不休的人,却是他,说忘记过去的人,还是他。他这么介怀着,她如何才能将这事说出来,他一定一定会有别的想法的。
回到宫里,想什么也乱乱的,吃什么也吃不下。
秋千节,本是热闹,可是她和柳妃的一下场一样。
暖暖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又匆匆跑上了那仿做的小阁,翻开了书,信还是安静地夹在那儿,她做的记号,依然是那么的齐整,应是没有人碰过的。
取出了信,拿着火熠子吹亮了,才刚凑上去,看到那纸慢慢地翻卷,再泛黄变黑。
她曾经的那些记忆,那些勇敢,也要这样成为灰烬么。
不,纸往心口一按,手也烫痛了,一些暗火也灭了,摊开一看,幸好没有烧到字。
地上落了些纸灰,蹲下去一点一点地扫净再放在手心里,从小窗扔了出去。
不做得仔细,总是有人在看的。
他太多疑了,太细心了。
将信上那些灰也都细细地弄了起,一字一字地看,还是字字扎眼儿的痛,顾野顾野,怎么会让自已受伤呢?
暖暖知道顾夫人,骨子里也是有些清傲的,而且相当的理智贤惠,如果不是顾野真的严重,想必她不会这样来求她的。
仰头靠在门柱上,无比的难受。
如不是这个宫用宫墙围起来,真想走出去,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到弦的身边。
一直就在小阁楼上呆到了傍晚,喉咙里沙沙地痛着,像有火在燃烧着一样。
“暖暖。”弦进了来,看她坐在阁楼上面,双手支着下巴,却瞧着天空的远处,他不喜欢她这样看,如笼中的小鸟。
暖暖回过神:“皇上,你来了。”
匆匆地就跑了下去:“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呢?”
“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他仰首望天:“什么都没有,你也不怕看得头晕眼花的,吃午膳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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