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被顾子亦的司机送到破楼的时候已经看到徐明帆在猛力干了。
他对徐明帆印象很深，不仅仅因为他经常和顾子亦混在一起。而是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和老师唱反调，把老师气的直咬牙。后果呢，就是被拽出去罚站。经常惹得班级一阵轰笑。
徐明帆见到何明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只是手臂潇洒一挥，“哎你进屋休息吧。这里我来。”好像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何明没有言语真就进了屋，直接把徐明帆看愣了。在他愣神的同时何明已经换了件宽松点的衣服并拿着水杯出来了。
“喝点水。”说着踢了踢边上的废旧箱盒，里面的信纸全部一涌而出。他趁着徐明帆疯狂灌水的间隙将其拾起。简单的翻阅了下视线被一张磁卡吸引过去。
补充完水分的徐明帆用衣袖擦了擦嘴就跑来了，本着好奇心把头凑过来嘟囔道：“哇……银行卡啊。谁这么大方。”
何明不动声色地将信纸弄齐，丢下一句“干活”就又进了屋。
徐明帆并不在意他生疏的语气，有模有样的对着何明敬了个礼：“yes！sir！”逗得何明掩上门也抑制不住地乐起来。
怪不得和顾子亦玩这么好，这性子倒挺像。
何明翻了翻信纸，不约而同都是同一个人寄来的。银行卡出自谁手不言而喻。他将信纸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盯着银行卡想了会还是先收进了抽屉里。
何明，你看看你什么德性。
顾子亦说他晚点来，可事实是何明和徐明帆合伙打扫了一天也没见到他人。
两个男生干起活来总是迅速，到了晚上七八点便结束了。
徐明帆得意的拍了几张照片，“哎这还挺好看。给顾子亦发过去。”手指熟练的在手机上点点戳戳，完事之后又对着何明提议到，“老大找了个地吃烧烤，走吗。”
“走。”
微喘的气息通过这一个字扩散到空气中，夜空中的少许星点为其点缀。
话语传到徐明帆的耳边，其实只是单纯的一个字。但他总觉得这一个字里面好像包含着许多说不清的东西。于是便多看了何明几眼，“那行，咱冲！”
“啊……学霸也来了啊。还以为学霸不吃这种垃圾食品呢。”
何明不经意扫过顾子亦微红的眼角，捏着衣角的指腹往里收了收。淡淡开口，“小时候吃过，挺好吃。”
徐明帆很快就拿好了饮料，“哎老大你下午怎么没来啊。”
“不过不来也没事，我跟何学霸很快就搞定了。我跟你说啊这里面看似脏乱差但它很有规律。就比如，残羹剩饭会倒在什么地方，这一片就算都是。还有那些塑料袋啊废弃的购物袋啊。也都在一个圈里面。”
“这里以前是垃圾场吗。”
“不是。”
何明和顾子亦异口同声，说完两人都笑了。两人对这突如其来的默契暗暗自喜。
“你别管他，你就让他自个嘚巴嘚嘚巴嘚，嘚完就闭嘴了。”顾子亦拿了串烤土豆给何明，“这家的烤土豆简直是灵魂，来尝尝。”
徐明帆跟他关系好，彼此怎么开玩笑都不介意。他抗议道：“烧烤哪个不好吃啊。”
“馒头。”
“烤馒头它不香吗。”徐明帆难得抓到何明开口的瞬间，自然不会放过。
“吃着累。”
“哎那是你没找到精髓，看我给你表演一个。”
顾子亦看不下去这俩人的辩论，随意倒腾了下徐明帆的头发。“得了，好好吃吧你。”
三人在欢声笑语中进行着这顿烧烤。店家烧烤的烟气蔓延开来，穿过少年人最终消散于黑暗里。
三人开始的很自然，结束也很自然。何明回到了破楼，虽然窗户还没来得及换新，时灵时不灵的门锁也没上新的。
但他总觉得这破楼突然变新了。
缓慢的步伐踩着阶梯，脚步声从一楼传到三楼。那是个阁楼。以前何明每当情绪不稳定就会来这里画画。
画纸挂满了四周的墙壁，有未上色的晦暗景色，也有涂满颜色使之更加生动的。
他一张张的重新翻阅，指尖划过柔软的白纸。
不知不觉竟在这睡了过去。
知了放肆地发出鸣叫声，何明隐约听到也只是将眉间的距离缩短了。皱痕很快便舒展开，应当是梦到了美好的事吧。
连知了见了也不忍再发出声音。
周围再度归入平静。
顾子亦就没这么称心了，家里到处在忙活母亲的丧事，顾文山也跟学校请好了假。他想做点什么，可是总被劝回。
他们总觉得他应该休息，但越到这个时候顾子亦越想做点什么。
尽点微薄之力去做点什么，也干过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周遭的忙碌无关自己，可他们明明是在为自己最亲的亲人而忙碌。
自己却被退回。
他跟在忙碌的人打了声招呼去了门外。他站在门外吹着专属于夏日的晚风，还是不能让自己平静。
顾子亦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在联系人里面挑挑选选，手指在屏幕上来回划了不下数十次。
最后在一个人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心里的想法来回打转了好几圈，“……唉。”手指最终还是离开了屏幕，顾子亦将手**上衣口袋里。
何明，我想听你说说话。
“子亦你怎么站门口呢。”声音来源正是顾子亦的二哥顾青郝。以及大姐顾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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