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西里斯瞪视着他,似乎想从奥赖恩那张表情寡淡的脸上瞧出点儿什么。
“也就是说,”几秒钟之后,西里斯得出结论,“你也束手无策。”
“我们会再想别的办法。”奥赖恩简洁地说,“在那之前,不许离开这里。我已经在房子周围加强了防御,你最好别在这种时候添乱。”他看了眼西里斯身后的窗户,有那么一瞬间,西里斯甚至怀疑奥赖恩知道他刚刚想干什么。
不过奥赖恩什么也没说。他抬手握上门把,显然打算就这样离开。
“要是你们没有‘别的办法’,就把阿尔法德交给我。”西里斯赶在他关上门之前开口,语调冷硬,“正好你们也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你们不想救的人身上。”
奥赖恩顿足在半掩的门板后面,重新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想向谁求助?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直白地反问,半张脸都藏在了门板投下的阴影里,“不要以为你效忠的对象是无所不能的,西里斯。对于黑魔法,他不会比布莱克家的巫师更精通。”
“效忠”这个词,听上去就好像西里斯是邓布利多的仆人。西里斯沉下脸。
“我要去看看阿尔法德。”他说。
然而奥赖恩没有多看他一眼,只说:“待在这里。”便消失在门板之后,关上了门。
那只蛇形门把深处的门锁发出一阵冰冷的咔哒声。西里斯快步走上前,捉住门把使劲拧动:结果不出所料,奥赖恩已经用魔咒给这张门上了锁。恼火地抬起膝盖,西里斯用力踹一脚门板泄愤,却没有去尝试开锁咒(这招他一年级的暑假就用过,只会白费功夫)。当然,他也可以直接炸掉这张门——如果他不担心这会让暴怒的沃尔布加给他带走阿尔法德的计划增加难度。
很好,他们又想把他关在这里。西里斯恼恨地想。不过现在没时间发火,他必须做好准备,时机一到就带阿尔法德离开。
重新走到卧室的窗边,西里斯举起魔杖,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一只银白色的大狗从魔杖尖跃出,尽管体型巨大,它还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轻盈姿态跳上了窗台。西里斯朝它走近,低声嘱咐:“把消息带给泰德。”
他的守护神似乎听懂了他的交代,微微点一点头,便朝着窗户纵身一跃,穿过玻璃和那层透明的防御魔法屏障,消失在溢满地平线上方的蓝灰色晨光中。西里斯望着泛白的云层静立了一会儿,随即记起了艾尔维拉。他知道上午自己铁定没法再去破釜酒吧找她了,于是又一次举高魔杖,放出另一个守护神将消息传达给她。
“告诉她尽快回戈德里克山谷。”西里斯对发着荧光的大狗说,“如果食死徒或者伏地魔找过来,伦敦就不会安全了。”
当这只守护神也踩着早晨冰凉的空气离开,西里斯已经从愤怒和焦虑中冷静下来。他心烦意乱地做了会儿阿尼玛格斯仪式,坚持不到一分钟便疾步回到床边,一把倒出阿尔法德那个旅行包里的所有东西。装着各种魔药的小试剂瓶丁零当啷地掉出来,险险被胡乱摊着的被子截住去路;好些破破烂烂的书和小册子夹着卷起来的羊皮纸摔到床上,封面脱落下来,外翻的书角皱成了一堆;窥镜,戒指,盛满了危险的红色粉末的小盒子,信件匣子,妖精打造的匕首,粪石,报纸……这些杂物也统统滚落。西里斯抓起一本旧版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粗暴地翻了翻,没有发现阿尔法德留下的任何笔记。
西里斯不认为阿尔法德会主动去招惹食死徒。他是个谨慎的人,哪怕去年圣诞节陪着西里斯去支援戈德里克山谷,也没忘记给自己易容。因此那群人给阿尔法德下毒咒只可能是因为他在找复活石的过程中妨碍了他们的某些活动(“可是找一块传说中的石头能碍着他们什么事?难道那块石头正好在一个他们要杀的麻瓜手里?”西里斯怀疑地想)。西里斯接着翻查阿尔法德的行李,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去过哪儿?可能碰上什么人?
那本破旧的、封面已经脱落的《纯血统名录》显然没什么用处。西里斯又翻开了《当代著名魔法师名录》、《黑魔法的兴衰》、《至毒黑魔法》、《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甚至还有那本他在霍格沃兹四年统共没翻过三次的《魔法史》。除了这些书,阿尔法德还随身携带了一些外文书籍,西里斯在那些书页上看到了法文、德文,还有东方古怪的方块字……他猜它们都和海外的古老巫师家族有关。看得出来阿尔法德费了不少功夫研究这些巫师家族史,他在书页上圈圈画画了许多名字,还在羊皮纸上复刻了不少巫师家族的树状族谱(他是从哪儿搞到这些族谱的?看起来简直就像二楼客厅那张挂毯的缩小版),不过这些痕迹都没法告诉西里斯他的舅舅是在哪儿中的毒咒。
唯一可疑的是,阿尔法德还留着一份一个月前的《预言家日报》。除了娱乐版面一整版关于淘气妖精乐队主唱的绯闻以外,这份报纸上几乎全是对伏地魔恶行的报道:麻瓜流浪汉遭到谋杀,食死徒制造了一起麻瓜民用飞机遇难事故,带着食死徒标记的狼人大肆袭击麻瓜和普通巫师……当然还有一些诸如暗杀麻瓜首相、炸毁魔法部入口的事件——后来被证实与伏地魔或者食死徒无关——也被归入了他们的罪行里,而伏地魔从未对此表示反对(至少他没有派食死徒杀掉这些记者来澄清自己),他似乎很享受自己给巫师世界带来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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