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把手机放在枕边,闭眼以前又看了一眼,牟云笙还是没有回信息。
第二天俞浩早早地到了店里,和往常一样忙碌。
他偶尔在服务员忙得晕头转向时,亲自把端着煮好的粉端给客人,趁着机会把店里的客人观察一番。
其实他知道不必如此,牟云笙说了是下午来,中午以前就不会出现的,但他又觉得牟云笙平时不一定会按计划办事,这点期待不无不可。
只是一直到午后,客人少了,俞浩也没有见到牟云笙。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多,往常这时,他已可以下班回家,但他想到牟云笙要来店里,如果来了找不到他,就麻烦了。
马小梅中午忙得脚掌打后脑勺,这会儿才有时间休息,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见俞浩居然还留在店里,惊奇至极:“阿浩哥,你还没走?”
彼时俞浩正在看电视上的法制节目,闻言思路断了断,含糊着点头:“嗯。”
“有事?”马小梅看看他,吃惊道,“阿浩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发烧、感冒了?嘴唇怎么那么白?”
俞浩本来心里就不算坦荡,抬头看挂在墙上的电视,搪塞道:“可能天太冷了吧。”
“啊?!”她急忙走过来,往俞浩的额头上摸,“这可怎么得了?哟,还真是有点烫,吃药了没?看医生了吗?”
他连忙避开马小梅的手,尴尬地笑说:“没事没事。”
马小梅忧心忡忡地看他,叹气道:“生病了就在家休息嘛,怎么还跑来上班?跟老板请假不就完了。”
俞浩笑了笑,瞥见外头有车开过来,便顾不上她,放下遥控器跑到门外。
牟云笙只是打下车窗,见到他跑出来,眉头微不可察地蹙动了一下,继而对他微微地笑了笑。
“那个……”俞浩跑出来,却不知道要怎么打招呼了,“你吃了吗?现在店里人少,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瞥了一眼,见到的确除了店员以外没有客人,可还是摇头,说:“不了,先上车。走吗?”
俞浩连连点头,走到车的另一侧,正犹豫着要坐在副驾驶座还是后座,牟云笙就倾身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了。
他一愣,坐进车里,转头扣安全带。
此时,一只冰凉的手用手背贴到他的额头上,让他的动作停了停。他看向把手收回去的牟云笙。
“又发烧了?”牟云笙在车开上路之前问。
俞浩自己觉得没什么,道:“没有。”
牟云笙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从此不再说什么。
俞浩不知道沉默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只好找话说:“昨晚我给你发消息,你……”他看到牟云笙的侧脸,本来还算顺畅的话没能说完。
“昨晚没有注意,后来再看的时候觉得你应该睡了,就没回。”他大概猜到俞浩想问什么。
俞浩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盯着牟云笙颈子上的吻痕,十根手指放在大腿上,绞得紧紧的。
大医院里每天都是挂号排队的人,俞浩心事重重,又知道自己不能临时说走,只想着快点检查完毕然后回家。
谁知他刚想去按号码排队,牟云笙便拉着他直接进了电梯。
“我昨晚和杨棨说了,直接去就行,他打过招呼了。”牟云笙看到已经有人按了血液科所在楼层的数字,轻描淡写地对俞浩说。
俞浩现在听见这个名字,心里泛起一些自己说不清楚的情绪,他抿了抿嘴巴,努力做到很轻松,很随意地问:“你昨晚和杨医生出去了?还以为你直接回家了。”
“我是直接回家了。”听出他话外的含义,牟云笙心头一梗,但表面上回答得同样随意,“他后来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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