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禾最终被判死缓,祁敬义做了不少工作,花重金请来全国最好的律师组成律师团为景青禾辩护,景青禾虽不肯见祁敬义,但也没拒绝这份好意,该配合的都很配合。
祁敬义以为这次又是白跑一趟,谁知道老干部捎口信让他到会见室先等着,他竟有些紧张,觉得出门前应该该换一套更好看的衣服。
景青禾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消瘦得不成人样,剃成平头后就像一根圆头火柴。
“曲家的事,我听人说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是意外。”祁敬义说,“产业园的设计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我才是拍板的人。你不需要一个人扛起这一切。”
景青禾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现在产业园没有了吧。”
祁敬义如实道:“义华产业园没了,但很快会有一个义华影视基地,它将成为我们的新项目,今天已经签约了。”
“所以,义华没有我,也一样会很好是吗?”
祁敬义望着景青禾瘦得不成人形的脸:“是的。”
景青禾面如死灰,手指抠着囚服的一角。
“不是没你不行,但有你更好。”祁敬义说。
景青禾抬起头,看着很远的地方,祁敬义就在一公尺外的地方,却不在他视线里。
他自言自语:“我最近经常做梦,梦见我毕业后没有到义华,而且坐在一间实验室里,实验室里有个老教授,我给他打下手。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师兄弟,大家一起研究药品,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实验室里穿来穿去,每次梦到这里就醒了,但醒来总觉得,这或许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研究药比研究人容易得多。”
祁敬义飞快地说:“死缓不一定会死,绝大多数都可以减刑,还可以减成有期徒刑,你要是想进研究所,等你出来我来安排。”
景青禾却摇摇头,“不了,我也就说说而已,我不想出去了。”
他知道,如果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报恩,入职义华,然后再一次重蹈覆辙,变成他人眼中的“不够清白坦荡”。
就算祁敬义说着‘有他更好’,但下一次他和祁家人、或者义华集团被一同摆在天平上时,祁敬义还是会向另一头倾斜。他不觉得自己被祁敬义舍弃了,无论是支助他读书,还是工作生活上,祁敬义都待他不薄,哪怕他知道祁敬义有保护家人的心思也没觉得委屈,只是……有点累了。
就这样,掰着指头倒数生命残存多少,反倒轻松。
景青禾缓缓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想破坏我心爱的东西’,我见过杜晓菁的儿子,他让我慢慢想……”
他仰着头,会见室灯光昏暗,大概是怕犯人攀爬,窗户设得老高,高到光线无法直**来,只能靠惨白的白炽灯照亮狭长的房间,与其说它像一间屋子,不如说像一个漏了光的棺材。
“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呢?”
祁敬义看着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它们各有命数,并非真的属于你吧。”
人生万里长河,往来皆是客,强求不得,唯有因它们所产生的爱憎喜悲才独属于你,最终溶为你的性格和血肉。
此后几日,天渐暖,林城春意浓得像蜜,巷子里发春的野猫都叫得比去年荡,惹得沈顺清心痒,工作以外的时间,只想跟自家爱人黏黏糊糊,家里的保`险套隔几天就要补货。
曲霆揉着沈顺清的腰,白`皙的腰间透着暗红的指印,说不出的淫糜。
“有空陪我回一趟G市吧。”
“嗯?”
“我在林城待很久了,有些工作还是要回去办,陈董催了好几次,我说我追媳妇儿……”
沈顺清恼:“你怎么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曲霆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总之,我要是再不把你带回去,陈董会觉得我没本事,追媳妇追这么久……”
“嗷!”沈顺清疼得跳起:“谁说你没本事,本事大着呢!”
他光着两根白萝卜似的腿,大咧咧地站着,居高临下指着曲霆***:“挺大的。”
曲霆好笑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啪的一声,盖过窗外猫叫。“跟你说正经事,**了?!”
沈顺清捂着屁股:“欠。”
曲霆:……
……
“不是说说正经事?”
“没有比操 你更正经的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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