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这些陈年往事像是收不到回音的呼喊一样,飘在柏知宁空旷如荒野的心里。当晚,他恍恍惚惚回到了家,靠着床边冷坐了一夜。月光冷白,洒下一地冰霜,一如柏知宁的亲生父亲离世那晚一样。柏江荀的墨绿色缎面笔记本就在柏知宁手边,他轻轻抚摸着封皮,想象着父亲打开它时的样子,隔着遥远的时空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温度。
同一片月光下,何遥行坐在飘窗上,泪水已经在脸上干成两道僵硬痕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过都是人心的愚昧和偏执。何遥行本以为可以在何敬看不到的角落,按照自己的方式,朝着太阳蓬勃生长,可是何敬的固执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干脆又残忍断掉那些“奇枝异果”。思念是相爱的结局,痛苦是人生的主题。
柏知宁发现不对时,是在三天后。他发过去的消息无一回复,打电话关机。何遥行的家也没有他回来的痕迹。柏知宁心里发慌,思来想去,给李哲打了个电话。
“大宁?卧槽?你还记得我啊!”李哲那头呼呼的风,自从柏知宁谈恋爱后,就没怎么找过李哲。接到他的电话,自然忍不住调侃下。
“哲,正事,”柏知宁没心思接他的调侃,也知道李哲不会介意,“你帮我问问李浩,能不能联系上何遥行。”
“遥哥?”李哲声音一变,想了想,也不多问,说,“好,我问问。”
挂了电话,柏知宁在房间踱来踱去,他这才发现,对于何遥行,他除了一个电话,一串***,还有一只钥匙以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的联系!他只知道遥哥家里很有钱,他爸很强势,而具体的,他爸爸是做什么,他连问都没想过要问下。
在纷乱的思绪里,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柏知宁赶紧跑过去开门,却发现是李哲在门口气喘吁吁。
“你怎么来了?”柏知宁惊讶的问。
李哲抬眼看了看柏知宁,跟他预想的一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好不容易给我打个电话,我不得来看看。”
“你哥怎么说?”柏知宁一把抓住李哲胳膊,急切的问。
李哲先一口闷了餐桌上一大杯水,然后说:“我哥说他只有电话,别的就都没有了,电话在我手机里,你打个试试?”
柏知宁接过李哲的手机,那串熟悉到已经能背下来的数字呈现在屏幕前,他心里刚刚燃起的那一点希望破灭了。“这个号关机了。”
“出什么事儿了到底?”李哲问。
“我们考试那天晚上,他说回家吃饭,到现在三天了,没回来,也没有消息。”柏知宁失魂落魄的说。
“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李哲故作轻松地说,“遥哥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再说,回家吃饭,肯定不会被人打劫的。”
柏知宁无力的摇摇头,说:“万一呢,万一在回来路上有什么不测,他家里人也不知道……”
他腾的站起来,说:“我们报警吧。”
“报……报警??”李哲惊呆了,“也行……就算他在家,你也能图一安心,报吧,我陪你。”
柏知宁掏出手机,刚在键盘上按下三个数字,就听到楼梯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隔壁的开门声。
“回来了?”李哲笑了,“挺赶点儿啊,再晚点警察叔叔就出动了!”说着,乐呵呵地去开门,谁知没看到何遥行,反而看到对门门大大咧咧开着,屋里站着几个壮汉。
“卧槽?”李哲吓一跳,本能的问,“你们谁啊?”
“你们谁啊?”领头的壮汉穿着一件汗湿的脏兮兮的背心,指着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的柏知宁和李哲问。
“谁让你来搬东西的?”柏知宁问。
“管你屁事啊!”背心壮汉说,“赶紧滚蛋!别让我给你扔出去!”
“大哥,不是我们多管闲事,”李哲慢悠悠地说,“我们住对门,这房子是我们哥们住的,他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帮他看家,别让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进来。你们现在这么直接进来说搬东西,也不说谁让你们来的,那回头要是真丢点什么,你说我怎么跟我哥们交代啊?”
“小屁孩还他妈挺多事。我们接活儿,人家就给我钥匙让我把东西都收拾了扔了,把房子清出来。你朋友叫啥啊?”
“让你们来的那个人叫什么?”柏知宁先问。
“不知道,一个女的,姓高,”背心壮汉显然很不耐烦,“你们有完没完,我这儿下午还有别的活儿呢!”
“姓高?”李哲看了一眼柏知宁,柏知宁摇摇头,“大哥,你要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地址吧,这小区还是挺绕的,要是地址错了你们找错地方了,就不好了。”
背心壮汉显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如果地址是错的,自己手里的钥匙又怎么会打开这儿的门呢?他掏出手机,给昨晚下单的电话打了回去。
“这儿有俩小孩儿,拦着不让动,说是他朋友的房子。”
“小孩儿?”高秘书的眼睛从报表中移开,“不用管,实在不行就报警。”
“大哥,让我跟那边说两句?”李哲站起来,伸手示意要接电话。
“您等会儿啊,他们要跟你说话。”
“喂?”高秘书皱着眉头满腹狐疑的接了电话,“你们赶紧离开,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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