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点点头：“有啊。”
“那您先拿医保卡，到医院做个血常规检查，看看是不是炎症。做个B超看看具体位置和大小，再进行下一步有针对性的检查。”芮忱顿了顿，问，“我说的，您都记住了吗？”
她的嘴巴动了动，瞄了赵锦一眼，不大确定地说：“不是瘤子的，哦？”
芮忱为难道：“大姐您看，隔着一层皮呢，哪儿能真看出来啊？”看她忍不住笑了，他又说，“炎症的情况比较常见，可我们也不能排除万一，自己的身体要紧，您说是吧？而且您有医保，这些检查都可以报销。您放心好了。”
妇女只好听了他的话，唉声叹气地起来，偏偏怀里的孩子又哭了，哇哇大叫，更是吵得她不耐烦。芮忱听见帘子后边的病人正发牢骚，便起身把这位大姐送走，跟大家说了句抱歉，又转到齐骧那边找他。
“喂。”他在长长的队伍前方找到齐骧，抬了抬下巴，“有糖吗？”
齐骧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还真从白大褂口袋里翻出两颗巧克力糖，隔着稍远的距离，丢到了芮忱的手里。
“谢了。”芮忱冲他笑了笑，回来找到那个妇女还有她怀里怎么哄也哭不停的小孩。
“小朋友，不要哭了，叔叔给你糖吃。”说着，芮忱把剥开糖纸的巧克力放到了小孩嘴巴里。
小孩儿一吃到甜的，立即安静下来了，湿淋淋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芮忱。
妇女不好意思地说：“啊呀，这……谢谢芮医生了。”
“没事儿，大姐您记得去医院做检查，带上医保卡。”芮忱往里面走，“我这儿还有病人，就不送您了。”
芮忱走进诊室，看到后辈还在，笑着说：“怎么还站这里？不去看病，偷懒。”
赵锦的双手揣在口袋里，垂头丧气地说：“芮老师，我的诊断结果，跟您说的一模一样。那个人根本就是故意为难我！”她委屈极了，“我们这是义诊，哪里有这样的嘛！”
“好啦好啦，谁让你长得可爱？来，这边还有一颗巧克力。”芮忱把糖给她，重新坐下来，对已经坐在面前的病人微笑点头。
她握着他给的糖，耳朵发红，嘟哝道：“你就会哄人。”
“我没哄人，你是长得可爱。做我们这行长相好会吃亏，年轻的、长得嫩，病人都信不过。”芮忱抬头看着她，说，“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别人排号都要排到火车站去了，我这边愣是没人。但你还是要工作，治好了病，病人才会相信你。回去干活吧，别偷懒了。”
赵锦捏着手里的糖，又看了看他，转身走了。
他们的对话，被面前的女人听到了。等赵锦一走，她便好奇地问：“芮医生，您今年几岁啊？”
“您猜？”芮忱笑着问。
她打量了芮忱一会儿，猜测道：“二十三？二十四？”
他不禁笑道：“我要是真只有二十四，您敢让我看病？”
“我刚刚不知道您这么年轻！排队的时候，他们都说是个教授在看病，而且是北京很厉害的教授！”女人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可目光落到芮忱的身上，又不禁有些怀疑了。
芮忱想着这个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尴尬地笑笑：“这就是误会了，我真不是什么教授。”
“我看也是。我刚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学生呢，跟外头那几个似的。不过我想，不对啊，起码也得大学毕业吧……”她说到这里，咳嗽了好几声。
芮忱移了移椅子，往她的面前靠近了一些，问：“您是哪里不舒服？”她看起来瘦得厉害，黑眼圈很重，像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哦，我本来是想看皮肤科的。可是那几个学生说没有安排皮肤科，说你这里也可以看。”女人说着，把腿从桌子后面伸出来。
他侧过身，只见她把鞋袜脱掉，左脚扳起来将脚底露给芮忱看。当看到她脚底上隆起的粉红色斑块，芮忱的脑海一下子空白了。
“医生，我脚底这里，还有大腿这边都长了这种斑。是什么病啊？”女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根部，“不痛不痒的。”
芮忱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又很快提醒自己抬头看她。他想找一副手套，但又觉得这样太神经质了，便对她招招手：“您坐近一些，我看看您的淋巴。”
女人没把鞋袜穿回去，挪动椅子靠近芮忱坐。
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冷，小心翼翼地往她颈部的淋巴摸去，果然淋巴结肿大，而且发**：“女士，您这边疼吗？”
她摇摇头。
他取了一根压舌板，抬起她的下巴：“张嘴巴。啊——”芮忱看到她的口腔内也存在粉红色的斑点，喉部里有白斑，收回手，把压舌板丢进医疗废物桶里。
女人始终用疑惑的目光看他，不知是不是芮忱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忧虑，她紧张地问：“医生，是什么病？是不是需要调养？”
“您最近会不会莫名其妙地觉得特别累？”芮忱轻声地问。
她点头，叹气道：“我这几个礼拜都睡挺多的，可又不好睡，时不时会拉肚子。”
芮忱靠到椅背上，又伸手推了推她的下颌，确认她的耳背上没有长斑。他思忖片刻，问：“您的阴 道情况，方便透露吗？会不会痒？白带情况正常吗？”
女人一听脸红了，怔怔地看着他，讷讷地问：“医生，你这不是看外科吗？怎么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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