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在给高二的孩子上了一星期左右的课后，高考成绩下来了，宋羽超过国京公安录取分数线二十多分，苏信考了702分，是安东市的理科状元，也是港城二中第一个考过700分学生。
苏信打完电话回来，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手机上郭洁发来的信息：“我们班高考排名是第九名。”
宋羽将黑衬衫掖进裤子里，拉上裤子拉链，从镜子里看向拿手机发信息的苏信：“所以咱俩不用裸奔了？”
“是的。”苏信放下手机，“而且还能狠狠宰郭洁一顿。”
“什么时候？”
“明天，郭洁定好饭店了。”
宋羽仰头打领带，苏信走到他身后，盯在他扬起的下颚线上：“你到底是去你姐那儿干什么的，穿这么正式？”
“正经工作。”
宋羽拍拍苏信的脸蛋儿扭身要走，苏信拽着他的领带拉住宋羽，蜻蜓点水的在宋羽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正经工作用你出卖色相？”
宋羽无可奈何的笑了：“有个热情的客户给宋宁介绍了个对象，她推脱不了，我是拉出去充当她对象的。”
苏信拧起眉：“那个男的不知道你姐有个弟弟？”
“知道，但是又没见过我照片。而且宋宁答应给我一个月工资，我又没什么损失。”
苏信唾弃宋羽这种骗人行径：“为了钱，你竟然干出这种骗人事！”
宋羽扬起眉，语气轻挑地试探问：“那……我不去了？本来还想拿这钱请你吃顿好的……”
“哎，怎么能不去呢，”苏信推着宋羽出门，“你不去了，姐姐还要花钱找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您还真是刚正不阿。”宋羽被推出门前冲着门缝喊了一句。
苏信送走宋羽没多久，宋羽就打来电话。
苏信大字躺在床上，电风扇从脚底吹来，声音闷闷的慵懒：“怎么了？你忘带东西了？”
“不是，你今天没课吧。”
“是啊。”
“那你来找我，陪我揍一个人。”
说完宋羽就撂了电话，只发来一个位置分享，苏信从床上一跃而起，看着手机满脸懵。
他这是要重出江湖了？
苏信到共享位置的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宋羽还蹲在店外的小树林里，尖锥样的目光透过大窗玻璃，直勾勾地刺进里面的人身上。
“你不是去给你姐打掩护吗，在这儿干什么呢？”
“不去了。”宋羽语气极其暴躁，扯掉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宋宁说我不用来了。”
“为什么啊？”苏信蹲到他身边，往窗户里眺望，只看得到宋宁坐在角落里含笑的侧脸，看不清对面是谁。
“她一见钟情了，说相亲这男的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工资照给，叫我不要捣乱。”
“那不挺好的，你还这而看什么呢？”
宋羽的眼睛瞬间吊起来：“狗屁的一见钟情！？她知道那男的到底什么样人吗？穿西装打领带，油光满面的，哪里像个正经人了！”
宋羽一吼，苏信更懵了：“那不就是因为不了解才相亲的吗？”苏信扯了扯宋羽缠在手上的领带：“那你人模狗样的系上领带干嘛？”
“你不明白，宋宁她被多少有点儿模样的男的骗过，”宋羽盯着里面的人，眉头愈皱愈紧，火气都从眼睛里喷出来了，“一会儿等宋宁和这男的分开，你瞅准机会去拿塑料袋套到这男的头上，我去揍他一顿，让他离宋宁远点儿。”
“……大哥，这年头法治社会，乡下都有监控录像了，你套个麻袋有什么用？”
苏信拍拍宋羽，叫他让开，蹲到宋羽的位置上往咖啡馆里眺望，能看见那个男人的半张侧脸，宋宁拿起咖啡杯微笑，落落大方。
“哎，我看你姐和这男的唠的挺开心的，你姐那么精明，要是不合适还能不知道？”
“她精明个屁！”
“你要是真担心，就晚上和你姐旁敲侧击打听一下或者直接谈谈，哪个办法不比你套袋子揍人强？”
苏信扭头打量宋羽，炎炎夏日下，宋羽眉头微蹙，额头脸颊沾满了汗水，顺着脖颈淌了下来。夏风吹来，阳光灼目，宋羽目光转向苏信：“你看我干什么？”
“嗯……你现在这熊样像极了当年的李光然。”
宋羽挑起眉，苏信继续说：“你难道不是像极了当年那个脑子一抽就来小区门口堵我的李光然？”
宋羽眉头略微抖动，心中一惊：“……我现在也是个……憨批？”
苏信用力点头。
“不要歧视憨批，没有李光然这个憨批，我也不会和你打上一架。”
宋羽静默半秒站起身，手指扒在领口，用力扯开衬衫的两颗扣子：“走吧，要热死我了。”
苏信跟在他身后，轻轻一跨，迈过矮树丛：“那你不管你姐了？”
“等晚上我再问问她。”
一整个晚上，宋羽都在电话里对宋宁千叮万嘱的念，第二天早上天刚微亮，苏信睡梦间听见厕所有声响，起来推开虚掩的厕所门，宋羽坐在马桶盖上打电话，对面传来宋宁半梦半醒的声音：“喂……”
“呀，宋宁，你现在在哪儿？在家睡的吗？”
“……宋羽，你想死吗？”
宋宁挂了电话，宋羽对着电话那头喂了几声，刚要回拨回去，苏信伸手将手机抽走了，宋羽抬起头正对着苏信睡衣下修长精细的腰：“啊，对不起，我太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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