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到店里，找到个角落坐下，穿着日式制服的服务员小姐姐走过来，把菜单分给两人:“看一下菜单。”
宋羽目光示意一下苏信:“你先点吧。”
宋羽说完恍惚想起苏信的饭量不免有点心疼钱包。
苏信也不含糊，点了个两人套餐，接着多点了一个芒果冰沙。
“点完了。”苏信把菜单推给宋羽，双手放在腿上乖乖等宋羽点单。
“你能吃饱吗?”宋羽看了一下套餐都有什么，“再要两盘都有卷吧。”
苏信眼睛瞬间闪过金光闪闪的小星星不过很快就控制上翘的嘴角装成很凶的样子，眼睛里又偏偏藏不住开心。
宋羽抬眼的时候恰好看见他闹脾气的小表情，抿嘴一笑。
信宝宝，有点可爱。
“你购物假的时候来这里踩点了?”
等菜的时候，宋羽瞧着苏信还有点红的眼睛问。
苏信没说话，到了点酱油在芥末盘里，用筷子搅动，然后点点头。
宋羽现在也想明白苏信上次衣服上的污渍哪里来的了，还有刚才怎么能轻车熟路的找到个藏身的墙缝。
“警察也是你叫来的?”
苏信点头，突然有点骄傲:“用公共电话打的。”
宋羽没忍住笑出声:“你警匪片看多了是吧。”
苏信稍微噘嘴，偏过脸不看他。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感受到班长大人的用心良苦啦。”
菜陆陆续续上来，他家的日料还挺好吃的，尤其是都有卷，连炸的面包屑沾上日式酱油都被苏信用筷子一点点夹起来吃了。
他们两个座位旁边还有个电视，一般都放孤独的美食家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放乡村爱情。
宋羽一边吸面条一边抬眼看电视，他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这人是不是叫长贵?”
苏信顺着宋羽的目光转头看向电视，自习想了一会儿:“是吧。他不是掉水了吗?”
“掉水里面了?”
宋羽只隐约记得一点点剧情，而且还是宋宁边做饭边在电视里循环播放乡村爱情当背景乐的时候他在一边瞟了几眼。
宋羽夹起一个寿司，看了一下上面放的是章鱼。宋羽眼睛还向上看赵四，寿司放进嘴里，仅仅嚼了一下，极其短暂的辣闪过之后芥末的冲劲儿直顶向脑门鼻腔。刹那间的感觉就是仿佛一百个赵四在他脑子里跳踢踏舞——要上天了。
“我操……”
宋羽抽了两张面巾纸吐进去，刚一吸鼻子，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
宋羽再抽出张纸抹眼泪，另一只手点开手机，李光然又给他发图片了。
店里网不太好，图片还在加载，苏信转头看见宋羽眼角闪着泪花，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了。”
这时候图片恰好加载出来，李光然搂着一个女孩子的肩膀傻笑。
“操……”宋羽揉了下被眼泪模糊的眼睛，仔细看了下照片，“李光然他有女朋友了?”
苏信抿抿嘴唇，眼睫微颤，神情复杂地盯着宋羽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回消息。忽地把筷子扔到桌上。
“他有女朋友了?”
“啊。”
宋羽还在发消息，没看见苏信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
苏信沉下声音又问了一遍:
“是女朋友?”
“啊?”宋羽放下手机，感觉脑子里全是芥末味，对苏信在女字的咬音上没有丝毫注意。
苏信拿起筷子继续吃自己的乌冬面不说话了。
宋羽呆了一会儿，拿一旁的勺子，去挖苏信面前的冰沙，想冰一冰自己的舌头。
苏信就将冰沙往他哪儿推了推，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羽哥，以后都会好的。”
宋羽嘴里含着勺子，缓缓歪下脑袋:
“啥?”
宋羽没想通苏信什么意思，他还在想段朗的事要怎么办，本来不想再麻烦安东的哥们了，但是如果苏信掺和进来还得快刀斩乱麻。
“我出去打个电话。”
宋羽拿起手机，匆匆到外面去打电话，苏信叼着面条愣怔片刻，宋羽推开店门，寒冷晚风灌进屋内扫到苏信身上。
宋羽在联系人里翻了翻，过了半天，对面才接:“喂，老宋，怎么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对面闹哄哄的，不知道是在哪儿个酒吧KTV嗨呢。
“林子，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咱俩你跟我说什么帮不帮忙的，怎么了?”
宋羽脚踩在台阶上，冷风呼啸里宋羽的声音淡淡的:“你哥在港城这片是不是有人?”
“嗯，怎么了，要找人?”
“有个混子外号叫二虾的，帮我查查，他有个表弟，在我现在这学校和我有点小过节，叫段朗。”
“行，顺便给你摆了呗。”
“嗯，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完事告诉你啊。”
“那好，谢了啊，回去请哥几个搓一顿。”
“行，等你回安东。”
宋羽挂了电话，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
苏信回头看宋羽，瞅他眉头紧锁，昏黄路灯映下的光萧萧瑟瑟，宋羽的侧脸拢上一侧阴影，伤感的怜人。
宋羽抬头，对上苏信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瞅他，像只乖乖等在原地等主子抱的小奶狗崽。
宋羽隔着玻璃，突然就冲他扬起唇角一笑，推门进去:“吃好了?”
“嗯。”
宋羽去结账，果然心疼起钱包，但是从店门口出来的时候，宋羽觉得苏信心情似乎非常好。
“吃开心了?”
“……嗯，算是吧。”
宋羽套上校服，蒙古短刀在兜里往下一沉。
“怎么还算是啊。”宋羽把短刀掏出来，苏信吓了一跳。
“操，你……”
“买来防身的，不过没用上。”短刀在宋羽手里转了一圈，递给苏信，“送你了。”
苏信看着他手里这把粗制滥造的工艺装饰品，迟疑片刻接了过去。
“这是管制刀具，我替你先收着。”
“行，你能哭，你说了算。”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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