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跟砚心大人、苏鸢姐姐回到万花谷,砚心姐姐就化作莲花回到寻仙台的池子中,等待劫数。”小白顿了顿,“后来墨意大人也回来了,受了很重的伤,什么都没跟我们说也变回莲型了。”
墨意…醉君绕绕下巴,不会…这么巧吧…
“后来过了十年…他们先后醒来,带着苏鸢姐姐跟我离开了万花谷,差不多过了百年,突然有一天百舸大人就不见了…连琴一起不见了…我猜您一定往雁门来了,就一个人来寻您了。”
故音抬手摸摸小白的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小白一直都很想触碰百舸大人!百舸大人总是这么温柔。”小白甜甜地笑起来。
阿罹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内心百般滋味,然而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夜色下的雁门多了几分寒意,月色明亮如水。阿罹坐在酒楼的屋顶上喝酒,他到底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百舸,如果到时自己压倒的不是百舸,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啊…如果百舸想起了以前的事,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要了他…还是强抱…我该如果面对…掏出怀里的桃花发簪摸了摸,发簪的颜色已经很旧了,阿罹寻了很多方法才将其保存下来。
“在想如何跟他请罪?”
阿罹被醉君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被醉君说中脸色一红,难堪地点点头。
“你跟百舸…没有信物之类的?”醉君在他身边坐下。
“有,我送过他一块船形的白脂和田玉,这发簪是他给我的。”阿罹想起百舸收到玉害羞的表情,笑意就藏不住。
“那故音有这块玉么?”
“没有,不过,故音说他醒来的时候,在奈何桥边,孟婆问他要了一样东西…”阿罹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来我们要下去一趟。”醉君与阿罹相视一笑。
“醉君—阿罹—你们两个在屋顶干嘛呢!”听到白月的喊声,两人纷纷回头。小白扎起了丸子头,披着紫色的小斗篷,提着亮亮的桃花灯笼,故音披了一件浅白色的披风,牵着小白盈盈笑语,“宋先生说今晚有放灯,我们去玩吧!”
醉君从楼上跃下来,见白月还穿着白天的单衣,便把身上了外衣脱下来,给他穿上,露出好看的红蓝色龙样纹身。
“那你总不能这么光着膀子吧。”外衣带着醉君身上的温度,穿在白月身上显得有些松垮,白月挥动着手臂,“哈哈,好大,蓬蓬暖暖的。”
醉君咽了下喉咙,要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他想马上抱他,耸耸肩,一件浅棕色的外套就出现在他身上,有些蓝色的水波祥云图案。
镇上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还有香甜的月饼,脆口的糖糕,甜蜜的糖稀,各种小吃。小白咬着糖葫芦坐在醉君肩头,一脸宠溺地看着笑开花的白月,故音跟阿罹两相无言默默跟着他们身后。到了镇中心,白月看到前面有人在买烟火,拉着醉君就穿过拥挤的人群。故音跟阿罹想跟上去,人群却突然往后退,故音被人群一挤,身体一下失去重心往后倒,阿罹一步上前拉住他的手,道谢还没说出口,身后不知被谁一推,整个人就载进阿罹怀里,阿罹顺势就扶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避免他再被挤到。
“谢谢...”故音红了脸,不敢看阿罹的眼睛。
阿罹点点头,没松开拉住他的手。
火红的舞龙随着鞭炮声从街道尽头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整个镇子的人们都欢腾起来,灯火融融,呼声振耳,一年热闹与祥和。舞龙过后,人们纷纷拿出孔明灯,用笔写上寄托,放飞到空中,一瞬间漫天莹莹火光,映红了夜空。
“我们过去找他们吧。”故音轻声说。
“嗯。”阿罹握紧故音的手,“人多,别走散了。”
白月跟醉君正在点孔明灯,孔明灯上画着一轮弯月与一坛酒,看到两人过来了,拿给两人炫耀一般。
“画得真丑。”阿罹一脸嫌弃。
“哼,故音也放一个吧。”白月把一个新的孔明灯递给故音,递过毛笔。
以寄相思意,只愿君安好。百舸写下清秀的两行小字,画了点点桃花。小心地把灯撑起来,看着莹莹燃烧的火苗将孔明灯鼓起,才放手让它飞走。
阿罹撇过头,他很想直接抱住他,一遍一遍亲吻他的嘴唇,告诉他自己就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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