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说谁?臣不太明白。”穆云熙淡言道。
朱瞻基一怔,忽尔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可我的确想知道她是否安好,其实那天晚上......我有去大牢......“
穆云熙惊讶。
“我本想去为她送行。”朱瞻基又笑了一声,“但没有胆量见她,我只悄然的躲在一旁,我见大人进去了,然后带着一人出来。“
穆云熙倒吸一口冷气,暗忖,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只为防着纪纲的眼线,却没有发现另有他人,他立即升起警觉之心。
“大人不必担心,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相反,我很欣慰,她能活得一命。”
穆云熙认真的打量着他,见他神态不似说谎,若他真要将此事说出,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既然殿下也在意她的安危,那么殿下还是不要问的好。”
朱瞻基听言想了想,又点点头,“是,越少人知道她越安全。”
“如此,那么臣告退。”
穆云熙再一礼,转身离开。
“等等。”朱瞻基再次追上他,“还有一事,或许你也想知道,为什么皇上非要她死不可。”
一间隐秘的酒楼,朱瞻基与穆云熙相对而坐,桌上的酒食没人动一口,只是一摆设而己。
二人也都微垂着眸,没有看对方,像是各自想着心事。
穆云熙更是神色有些恍惚,他有想过冯沅的身世,却没有承认过,因为有些说不通,但适才听朱瞻基一五一十的说来,还是忍不住深深震撼着。
朱瞻基长叹一声,“我想,你我都己经猜到了吧,静心法师为什么会死?皇上为什么悄然出席他的葬礼,那夜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打听。“
静心法师突然圆寂穆云熙是知情,却不知皇上去过东林寺。怪不得师傅有皇宫特制的伤药,怪不得他会出现在济南,怪不得在余杭县时,冯三常去寺庙。
穆云熙突然就笑了起来,讽刺意味十足,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吗?那封订单上隐藏的字是谁发现的?”
朱瞻基想了想,“静心法师?”
“是。”穆云熙道,“否则谁又会知道呢?不过,却是他让冯沅将信送给皇上的。”
朱瞻基惊讶。
穆云熙笑道,“师傅虽己出家,脱离红尘,却仍旧心系着朝廷,大明,可是......”穆云熙猛的一口而尽,可是朱棣却仍要他的性命,这话他没有说出来,他明白皇权上的血腥,朱棣又岂会真正的放过他,这么多年了,朱棣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等着他真正的死去,如此,这皇位朱棣才能做得安稳,那怕他对他没有丝毫的危胁,不,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危胁,甚至包括他的后人。
到底是师傅想简单了,他主动赴死,就能救得了冯沅吗?不可能,穆云熙又叹了一声,终究师傅的性子不合适做帝王。
朱瞻基也想到了,他想得更多一些,比如自己的父亲似乎也如朱允文一样,怪不得不得皇上喜欢,如今的形势与十数年前是多么的相似,皇上以燕王身份起兵,那么汉王会不会......朱瞻基不由得身子一颤,脸上一片苍白。
“穆大人可否助我?助太子?”
朱瞻基便这么直白说来,穆云熙没有想到。
“如今纪纲看着表面风光,实际己受到皇上的忌惮,若大人相助太子,我可以助大人将大人头衔上的”副“字去掉,或是更高的职位。”
穆云熙笑了笑,“殿下可是忘了,纪纲是臣的义父。”
朱瞻基也笑了,“大人与纪纲之间面和心不和,是瞒不住众人的,就连皇上也是知情的,不然,皇上为何要升大人副指挥使一职?便是为了与纪纲抗横,否则以大人与小沅的关系,皇上对大人怕是也会动杀机,若大人愿意相助太子,我与太子定然会让皇上消除对大人的戒心,”
穆云熙听言默默无语,他与纪纲之间己然绝裂,要想扳倒纪纲以他一人之力更是不易,只有与太子合作才有机会,纪纲死,他掌握了锦衣卫也必然是对太子党有利的,只不过,他朱瞻基又那里知晓,他许他的前程,在他面前他根本不屑以顾,但他还是答应了。
“既然殿下如此看得起臣,臣当以殿下为尊。”
二人以酒为誓,连饮三杯。
“对了,小沅你打算怎么办?”朱瞻基又问。
穆云熙并不打算回答,朱瞻基暗叹一声,“罢了,我明白,只要纪纲还在,她总是不安全的,等以后事成,再安排她一个新的身份,谁又会知道她是谁呢?“
穆云熙听言仍旧着语,嘴角淡淡一笑。
等他回到住所,白虎己侯了多时,”姑娘己经安全达到了,按大人之令,一路给她喝了晕睡的药,我离开时,姑娘都还没有醒呢。“
穆云熙听言笑了,”若不如此,她定会闹腾你没完。“
白虎摸了摸头,开玩笑道,”想必大人是深受其害吧。“
穆云熙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沉下脸来,白虎便不敢再调侃了,正色道,”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穆云熙微微失神,”做什么......要做的事太多了。“
*
冯沅醒来时有些搞不清状况,她看见富贵与一人坐在一起,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是谁,二人头靠着头,说的正起劲,竟是她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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