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来了,济南城的百姓出现了少有的激动,谁不想目睹皇上风姿,虽然他们知道几乎是没有可能,但也不能阻止他们热情的想像,朱棣的话题一跃成为热点,盖过了白莲教。
济南城热闹,锦衣卫内争权夺利,白莲教磨刀霍霍,只有那东林寺的后山依旧一片安静,如世外桃源,冯沅的伤己好,除了吃睡就是发呆,反而还长得红润了,但心里还是着急,她不知秀才去哪里了,秀才还活着吗?
她准备向静心告辞,去打听秀才的消息,正想着,静心师傅便来了,冯沅赶紧起身让坐,静心问了问她的伤势,冯沅笑道,“多谢师傅,都好了。”
“真的好了?”静心坐定后再问,“身上的伤好了,那么心里的呢?”
冯沅一怔,强装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了。
她垂了垂眸,缓缓说来,“不瞒师傅,我的确疑惑了,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信念都来自阿爹,阿爹教我验尸的本领,教我尊重生命,坚持正义,可现在我才知道阿爹是白莲教的人,那么到底什么是正义?白莲教所为是正义的吗?反朝廷是正义的吗?白莲教欺骗大众,蛊惑百姓,朝廷中也有贪官奸臣,危害百姓,我到底该相信谁?“
冯沅说出她的困惑,“母亲死于官兵刀下,阿爹入教是为母亲报仇,我是否该坚持阿爹的心愿,可朝廷之中也有名臣清官。”冯沅突然想到了皇太孙,“他们一心为了百姓,为了大明,我又如何去反对他们?”
冯沅突然声音哽咽,流下清泪,“我该为阿爹母亲报仇吗?我应该的......可是我该找谁去报仇?”
事情并非我杀你一刀,你还我一刀那么简单,有些事,也不仅仅非黑即白那么容易。
冯沅依旧颓废,依旧无助。
“阿弥陀佛。”静心双手合一,“冯施主的事我是知道的,但小冯施主怎知冯施主是白莲教的人?而小冯施主的母亲为何死于官兵的刀下?”
“是白莲教教主告诉我的。”冯沅将那日孟知祥的话告诉了静心。
静心听言静静看着冯沅,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师傅,我该怎么办?”片刻,冯沅问来,迷茫的如离群的小兽。
”阿弥陀佛。”静心认真的看着她,“适才我在东林寺讲经,有一女施主在佛主面前祷告,求佛主救救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前日一早出门做工,路过一片山林,见林中躺着一人,她的夫君上前一探,发现那人竟己身亡,便立即报了官,然后官府的人却将她的夫君抓了起来,说是杀人凶手,女施主四处喊冤......”
“那有这样的官府?难道官府没有验尸吗?那人是怎么死的?死于何时?说女施主的夫君是凶手,那么可有杀人动机呢?”
冯沅一口气问出许多凝问来,但见静心微笑着而不答,不由得禁了声,“师傅......”
静心笑道,“小冯施主依旧如此热心。”
冯沅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案子没遇到便罢了,遇到了,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师傅是否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静心摇头道,“小冯施主的反应仍旧是案子,如此,又何必执着于白莲教与朝廷?”
“嗯?”
静心继续道,“小冯施主心底善良,坚持正义,便可以是去做想做之事,这与白莲教与朝廷有何干系?”
冯沅听言一怔,一时沉默不语,是了,她这好打不平的性子,怕一生都无法改变,这与白莲教,朝廷无关,那么她又何必执着非要做出选择呢?
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小人物,她知自己几斤几两,她管不了国家大事,冯沅突然想笑,笑自己不自量力,她确实也笑了,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想通了?”静心问。
“好像是。”冯沅笑答。
“知道怎么做了?”
“是。”冯沅想了想,“我会为周大人翻案,但与以前不一样了。”
“如何个不样?”
“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我遇见了,我不能不管,若不管不问,便不是我了。”
“阿弥陀佛。”静心知道她的决定或许没有变,但她的心境却变了,静心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本佛经来。
“无量寿经?”冯沅一惊,“怎么会在师傅这里?”这是她阿爹留给她的。
静心道,“你晕迷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哦。“冯沅记起锦衣卫为围攻吴家班时,她将此书收入了杯中。
又见静心翻开经书,拿出里面的一张订单,正是阿爹换来的崔胜的东西。
静心将订单展平,从桌上的茶杯沾一点茶水,滴在订单的空白处,“师傅这是做甚?”冯沅不解。
“小冯施主且看。”
冯沅顺着静心的手指处看去,原本空无一字的地方,竟然隐隐约约出现字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
冯沅立即将订单拿起,认真看了起来。
字迹越来越清晰,看后,冯沅张大着嘴,久久没有回过神。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那日将佛经收好,未料这张订单掉到了出来,正好桌上有茶水污渍,这茶是采自后山的一种药材,有去热明目之功效,未想将这订单的秘密显露出来,阿弥陀佛,一切自有因果,或是冥冥注定。“静心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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