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冯沅心安理得的居住在李旦的院子里,不出门,平日里看看佛书,倒修身养性起来,她也不说今后打算,急得富贵不行,偶尔李旦来告诉她外面的情况。
京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迎接新年,朝廷也无大事发生,江都郡主搬回了原来的府邸,三天两头会被皇上召进宫里相聚,皇上还准备恢复郡主的公主封号,如此看来,江都郡主与皇上真是冰释前嫌了,李旦笑言,早知如此,冯沅就该去投靠郡主,说不定翻案还有希望,冯沅淡笑不语。
再有消息,李光照从余杭县回来,自然是没能寻到冯沅,庞英大骂李光照无用。李旦在说起这事时,语气十分阴冷,透露出对庞英及李光照的憎恨。
转眼间,除夕己至,李旦入纪府表演歌舞,她以为冯沅会有所动作,但冯沅什么话也没有说,李旦微微失望。
纪府,一派热闹非凡,纪纲之妻早亡,无留下一儿半女,除了他的四位义子,女,还有一些心腹,幕僚,排场大而奢华。
宴席上,纪纲与云熙说着话,庞英与几个幕僚推杯换盏,赛哈智与武将们在拼酒,只有夏冰安安静静的吃着菜,却不时的将目光投向云熙,神色难辩,有舞伎跳舞,有琴师弹奏,气氛欢乐。
片刻,舞伎退出,一阵急鼓而至,众人皆被吸引,但见殿外水池中升起一面大鼓来,鼓上有一红衣女子,长袖飘飘,随乐而跳,时而轻快灵动,时而柔和温婉,时而又激昂铿锵,引来众人喝彩。
“李行首的舞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没有听过她的琴,那才是绕梁三日。”
“哈哈,你一个粗人也听得懂......”
众人的议论声,赛哈智有些不悦的看向庞英,庞英却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喝酒,再看夏冰,夏冰不喜不怒,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赛哈智心中替夏冰难过,暗自责怪庞英怎么将李旦喊来,但此时,此景,他只得按耐住,待舞蹈结束,便迫不及待的借口将庞英唤了出去。
“哎哟,你拉我出来做甚?没见我与几位先生说话吗?”庞英抽回衣袖,不满的理了理。
赛哈智哼了一声,“你那里是与先生们说话,我看你的眼睛只落在那李旦身上。”
“你?”庞英听言便要伸手去打他,被赛哈智避开。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你叫李旦来的吗?“赛哈智怒气冲冲,”你难道不怕阿冰生气?“
”她......生气了吗?“庞英突问赛哈智。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着阿冰生气?”赛哈智但见庞英神色,恍然大悟,“莫不是你故意的?”
庞英轻笑两声,颇有些得意。
“二哥,你......”赛哈智叹了一声。
庞英急道,”你说夏冰生气了吗?“
赛哈智扯了扯嘴,”二哥你太幼稚。”又道,“反正我是没见阿冰高兴。”
庞英呵呵两声,语重心长,”三弟呀,把李旦叫来,一来可消了外面那些传言,二来也可试试夏冰的心意。“
竟是如此,赛哈智有些尴尬,心道,自己是否太敏感了,又怕庞英误会,“二哥我只是担心......我现在只当阿冰为妹妹......”
越说越心虚,反到是庞英大笑起来,他故作大度的拍拍赛哈智的肩,“无防,无防,走,咱们进去喝酒。”
“嗯。”
二人高兴的相携着进厅,见管家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咦,王伯,这时侯还有信?”赛哈智问。
王伯笑道,“急件,急件。”
“可是李将军来的?”庞英无意问来。
赛哈智听言心里一个咯噔。
王伯呵呵两声却没有回答。
庞英知口误,笑道,“义父还在大厅里。”
“老奴告退。”
王伯先行,赛哈智问,“二哥说的那个李将军?”
庞英忙掩饰道,“那来的什么李将军,你听错了吧,哈哈,走,喝酒去。“
赛哈智疑惑也未再继续。
厅内,王伯将信呈给纪纲,纪纲看也未看便赛进怀里,继续与众僚喝酒,庞英与赛哈智来到云熙面前吵着要无醉无归,云熙却推开酒杯,“我不能喝了,我得告辞了。”
二人诧异,正要开口,一旁夏冰说来,“你们可忘了,今日是除夕也是云熙母亲的祭日。”
二人恍然,惭愧。
云熙己起身笑道,“无防,别因我的事而扫了大家的兴,你们在此替我陪义父守岁吧。”言毕,朝纪纲走去。
赛哈智叹了口气,“我都忘了,大哥从来与我们过除夕的,不过,大哥有可以祭祀的人,而我却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是谁。”
庞英与夏冰听言都颇为感概,他们又何尝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呢?
庞英拍拍赛哈智的肩,“咱们喝酒。”
“阿英,阿智,你们过来。”
这厢,纪纲唤来二人,“云熙要去祭拜他的母亲,你们去向诸位先生敬酒。”
“是。”
二人端着酒杯,云熙朝纪纲一礼,退出了大厅。
夏冰的目光跟随着他,想了片刻,也跟了出去。
"云熙。“云熙刚到院中,听身后有人呼唤,夏冰追了出来。“我随你一起吧,我也好久没去了。“夏冰有些讨好的说来,脸上挂着不安的神色,怕云熙会拒绝,这些日来,她怕去寻他,又想去寻他,见了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感到他与她的生疏,他在刻意避她,她也有意躲他,彼此二人身份的尴尬,但问题总要解决,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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