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跟出来,青天白日的,安全得很,到是你,莫再遇上锦衣卫了,幸得昨日我拉着你跑得快,你没瞧见夏大人的眼神,像是认出你似的。”冯沅又笑道,“你说,她为何那么看你?”说着抬头朝阿呆看去,却发现他在发呆,气不打一处来,想发怒,终是无奈,心中又失落担心着急焦虑,突然间便觉得眼前的这人,好像会随时离开她,冯沅一惊,不由得拉起他的衣袖。
阿呆看她,冯沅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低头,阿呆看去,但见脚下有一坨狗屎。
阿呆脸一黑,冯沅哈哈大笑。
二人来到天街书店,胡荣己经侯了片刻,“今晨有兄弟巡逻见听说曾朋回来了立即告诉了我,我让王名来找你......“
”胡捕头?“曾老板热情的迎了出来。
”曾公子可在?“胡荣问。
曾老板猜到了他们的来意,”犬子昨日回来的,几位里面请,几位还是为耿公子的案子?“
胡荣点点头。
“我立即去让犬子出来。”
片刻,曾朋从后院走了出来,二十七八的样子,长得端端正正,穿着一件月白色直裰,青布鞋,神色微有疲惫,几人各自行了礼,曾朋道,“让诸位久等了。”
胡荣道,“公子昨夜归来,想必还在休息,如此打扰公子还请凉解。”
“那里,那里,应该的,应该的。”
几人客套一番,便进入正题。
胡荣问,“公子可知耿思一事?”
曾公子道,“昨夜回来时,家父己告之,今日正想去郡主府吊念。”
“听闻公子与耿思交好,那么公子对耿公子之死有什么看法?”冯沅问。
曾朋顿了片刻,“家父说,京中有传是杨稷所为?“
冯沅直言道,”杨稷是有承认过,但现在己经反供,公子以为呢?“
曾朋摇了摇头,“我与耿公子相交也有一年了吧,却没听他说过与杨稷有什么恩怨,甚至都没有听他提过这人。”
“哦?”冯沅诧异,“公子不知耿思与杨稷因李旦曾有过争执?”
曾朋还是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冯沅与胡荣互视一眼,又问,“那么公子知道耿思与李旦之事吧?”
“这个我知道。”曾朋回答道,“耿公子一直对李姑娘有情,李姑娘也对公子有意,奈何二人身份特珠,又因郡主的反对,二人终是分开。“
“如此,耿公子对李旦求而不得,那么依公子对耿公子的了解,认为他会因此而轻生吗?”
曾朋听言甚是惊讶,“轻生?”
冯沅点点头,“上月二十五日,耿思在桃花度落水而亡,当时只有杨稷在场,杨稷承认殴打了耿思,不承认推耿思下水,据查,耿思习水,而桃花度当时河水尚浅,若不是有轻生之念头,又岂会溺水?”
曾朋想了想,“耿公子不但习水,且水性很好......等等,官爷说是上月二十五日?”
“正是。”
“那日不是耿公子约李姑娘在桃花度相见吗?难道李姑娘没有去?”曾朋问来。
什么?
这突然而来的消息,令冯沅与胡荣都有些措手不及,就连一旁旁听未发言的阿呆也吃了一惊。
“耿思约李旦在上月二十五日于桃花度相见?”
“是呀。”曾公子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冯沅紧问。
曾朋想了片刻,缓缓道来,“那是上月的十五日,因我次日要起程去四川为姑母祝寿,于是去了一趟郡主府,一为告辞,二为探望耿公子的病,才知他是被几个乞丐所伤。“
”不是乞丐,是杨稷。“
曾朋惊讶,”杨稷?“
冯沅没有解释,迫切道,“然后呢?”
曾公子继续,“他当时己没有大碍,只是精神不好,身子很虚弱,我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神色不济,便让他好生休息,临走时,他让我给李姑娘带句话,说二十五日在桃花度等她,有事情相商,我回来后便转告了李姑娘。”又道,“刚才官爷说只有杨稷在场?可是我明明亲口告诉了李姑娘,她当时还问了耿公子的病情,我按耿公子的意思说他只是得了风寒,并且己经好了。”
“你确定是耿思说的是二十五日?”冯沅问。
“确定。”曾公子肯定道。
"那他又没有说是什么事?“
曾朋表示不知。
”你认为该是什么事?“
曾朋不确定道,“应该是他二人之间的事,听耿公子说,近半年来李姑娘对他越来越疏远了......哦,对了,耿公子让我在四川带一匹李绣娘亲织的锦缎回来,他说李姑娘的家乡在四川,曾向他提起过很喜欢李家作坊织的锦缎,不过蜀锦一到京城就被高官贵人们抢购一空,千金难得一匹,是以托我在四川为他购买,哦,这次李绣娘也来了京城,户部侍郎嫁女,特意请她来做嫁衣,东西我也买到了,他却......”曾公子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又拭了拭泛红的眼角。
冯沅却顾不得悲伤,此刻她的心情己是波浪骇浪。
原来耿思去桃花度,是与李旦有约,为何李旦没去?去的是杨稷?又为何李旦只字不提此事?
冯沅朝胡荣递了一个眼神,胡荣明白,二人即刻起身,“曾公子的话我们都记下来,烦曾公子再想想近日耿思或是李旦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可来衙门相告。”
”是。“曾朋起身相送。
冯沅,胡荣,阿呆出了天街书店,冯沅与胡荣商量去寻李旦,让阿呆先回,阿呆道,”一起。“
冯沅虽诧异也窃喜,胡荣却心升担忧,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女儿,暂且放下私事,胡荣与冯沅走在前,小声分析案情,阿呆走在后,心事重重,只因他发现身后跟着人,从他出门开始,一直在。
来到李旦家,李旦诧异,昨日他们才来过,莫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忐忑不安的请三位进屋喝茶,又好奇的打量带着沙帽的阿呆,却感到阿呆目光不怀好意,不由得心中咯噔一跳。
而冯沅也锐利的看着她,不再如昨日那般带着同情的怜惜,直言道,“李姑娘可知曾公子从四川回来了?”
仅一句话,李旦的神色己然变了,她想否认什么,想掩示什么,想辩解什么,张了张嘴,终是哑口无言,却是眼角流下了泪水。
李旦拿着丝帕掩面轻轻哭泣。
冯沅紧紧了双手,无意间见阿呆紧紧盯着李旦,一怔,又升起无名火来。
“李姑娘,你对我们到底隐瞒了什么?”胡荣严肃开口,冯沅厉声道,“耿思落水那日,分明是与你有约,为何我们前后来过两次,你只字不提,你要如何解释?”又道,“杨稷为何会去桃花度?你当时是否在场?你与耿思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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