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的书房灯火辉煌,汉王左右踱着步,两个幕僚侯在一侧,“王爷,得想法子救救二公子。”其中一幕僚说。
“正是。”另一幕僚也说来,“世子去了云南,王爷不能再少了二公子这臂膀。”
“二公子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同睹。”
两位幕僚不停的为朱瞻圻说话,”属下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叶宗人死盯着此案,怕是为了王爷而来,叶宗人可是太子党羽......“
汉王手一抬,阻止了幕僚们继续说下去,”你们都退下,让本王想想。“
幕僚方退,汉王揉着额头,缓缓坐在椅子上,想起白日朝后夏原吉和他说过的话。
“听说二公子牵扯到一桩人命案子。”
汉王心中冷笑一声,面不着色,敷衍道,“相信叶大人会秉公处理。”
夏原吉道,“叶大人与下官颇有些交情,下官可以为王爷打听打听案子的进展。”
汉王驻立将夏原吉看住,夏原吉微笑着迎上汉王的目光,二人心里各自有着打算。
夏原吉是太子身边的人,他说这话别有用意,汉王岂能不明白。
朱瞻圻必竟是嫡次子,汉王不可能无动于衷。
“夏大人的意思本王不明白。”
夏原吉笑道,“王爷深受皇上信任,所以王爷的藩地是诸王中最大的,听闻云南民风朴实,百姓安康,实乃宝地呀。”
汉王听言心咯噔一跳,瞬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目光锐利得如一把尖刀直射向夏原吉,夏原吉并不畏惧,反而朝汉王一礼,“王爷可考虑考虑。”言毕,躬身离去。
汉王紧紧握着拳头,夏原吉是在威胁他,利用朱瞻圻的案子威胁他回藩。
汉王冷笑一声,好一个皇太子,好一群太子党!
*
“什么,老师与二皇叔说了这些话?”
同一时间,朱瞻基正在夏原吉的府上,听了夏原吉白日与汉王的话十分惊讶。
夏原吉知皇太孙心善,因此并没有将自己打算说出来,而是先斩后奏。
“汉王久留京城,其势力也越来越大,殿下不可不防呀。”
朱瞻基摇摇头,“那是因为皇爷爷重用二皇叔,二皇叔常年伴着皇爷爷征战,身体不好,留在京城养病,并无不妥。”
“殿下!”夏原吉上前两步,“真的认为汉王没有野心吗?”
“我......”生在帝王家的朱瞻基不敢保证,想到平时里皇爷爷一有什么事皆与二皇叔商量,而他的父亲身为皇太子甚至是不知情的。
夏原吉又道,”当年建文帝也是因为皇上势力过大,而决定削藩,只不过,建文帝没有皇上英明,这才失败丢了皇位,说句大不逆的话,如今太子与汉王比起来......皇上更喜汉王,此番叔夺侄之位的事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
朱瞻基听言眉头紧紧皱起,皇爷爷虽然向天下公布他的皇位承于太祖皇帝,但靖难之役谁人不知呢,父亲被立为皇太子,是因为父亲嫡长子的身份,比起汉王,父亲是不及的,自他懂事以来,努力的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好,变成皇爷爷心目的模样,不就是为了巩固父亲的地位吗?
野心吗?他也有,但他的野心是造福大明,让百姓安康,让大明强盛,像皇爷爷一样开创一个盛世。
朱瞻基心中一会儿热血沸腾,一会儿纠结矛盾,上位者的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些人注定要牺牲,他踱到窗台下,抬头看着天空,一轮弯月不明而晕暗,他摇了摇头,“那么二堂弟的案子......”
夏原吉道,“若汉王同意就藩,叶宗人会暂时压下来。”
朱瞻基一时哑然,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但是,若二皇叔不同意呢?二堂弟一向不受皇爷爷喜欢,也不受二皇叔,二皇婶喜欢。“
“关键并不在于二公子是否得宠,而在于汉王府不能丢了名声。”
朱瞻基听言终是叹息一声。
*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不能入眠。
“义父。”
“进来。”
庞英推开房门,但见纪纲正在焚烧一封书信,他垂了垂眸,小心问道,”义父,是李将军的信吗?“
纪纲并没有说话,反问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庞英哦了一声,“得到消息,王府的人深夜去了夏原吉的府邸。”
纪纲手上动作顿了顿,片刻嗤笑出声,他起身走到架子上取下一张汗巾拭了拭手,“看样子是太子党胜了一局。”
庞英道,“王爷向他们服软了?”
纪纲叹了声气,“太子身边能臣多呀。”
庞英献媚道,“可皇上最信任的还是义父。”
纪纲呵呵一笑。
*
如玉的案一直没有判,到给了冯沅时间,她再次调查取证,寻访多人,终于知道了暗藏的真相,“可是还没有人证?”
富贵道,“这个时侯到那里去找人证。”
阿呆道,“大明注重人证,没有人证怕难以定罪。”
富贵道,“定不定罪,反正都是他们汉王府的人。”
冯沅瞪了富贵一眼,虽然他说得没有错,但在律法面前,凶手就是凶手,不能有丝毫马虎,“明日朱瞻圻便要过堂了,除非他当堂反供。”
“若能当堂反供,就不会认罪了。”阿呆道。
冯沅恼火的挠挠头,富贵又说,“虽然证据不足,但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不至于明日就当堂宣判。”
冯沅目光一亮,随即摇摇头,“汉王怕是不会给我们时间。”
富贵一拳打在桌子上,痛得他嘶了一声,引来冯沅好笑道,“又不会武功,别显摆。”
富贵嘟了嘟嘴,“其实我有点为二公子难过,摊上这样的父母还真是不幸,不如我们去找胡大叔,看胡大叔有没有法子?“
”不行。“冯沅道,”这会连累他。“
”那你就不怕被连累吗?“阿呆看向冯沅。
冯沅怔了怔,“我嘛......不知道也罢了,但知道了,你让我不说,我会憋着难受,再说了,找个替死鬼算怎么个事,如玉在九泉之下也得不到安息。”言毕,靠近阿呆,“还不是怪你,是你给我讲了汉王府的秘密,不然,我才不会相信赵管家的话。”
阿呆哼了一声,“你自己多凝,反而怨我。”
“小沅,我最近也觉得你很多凝,比如阿呆失踪那几日,你还说他是看上那个姑娘跟着私奔了......”
冯沅一把掐住富贵的脖子,“让你胡说八道。”
“马公子,马公子......”外面响起了王名的声音,阿呆拉开房门,王名气喘吁吁,“找到了,找到了。”
“你回来了,找到谁?”冯沅放开了富贵。
王名道,“人证,人证。“
“真的?”冯沅一喜,转眼又道,”可有告诉胡大叔?“
王名摇头道,”我马上去。“
”且慢。“冯沅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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