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阿呆，阿呆，秀才，起床了。”
冯沅将房门敲得“咚咚”响，引来周围人不满，冯沅笑着赔不是，挽起袖子准备砸门，门“咯吱”一声开了，富贵揉着眼，呆呆的看着冯沅，“小沅，天还未亮呢。”
冯沅将他一推大摇大摆的进了屋，“我们不是和胡大叔说好了吗，今日一起去王府......咦，阿呆呢？”
“在床上。”富贵转过身来，见床上空空，“咦，阿呆呢？”
冯沅双臂抱胸，“我问你呢？”
“我不知道呀。“富贵惊讶的看着冯沅，冯沅想打他，“他一夜不在？”
富贵摇摇头，“我睡觉前他还在。”
冯沅咬唇不语，富贵凑近她身边笑道，“最近发现你对阿呆看得挺紧的，像个小媳妇。”
“滚。”冯沅瞪他一眼，片刻不耐烦道，“不等他了，我们先走。”
王府：
依旧是朱瞻圻见了胡荣与冯沅，胡荣表示来意调查如玉的案子，朱瞻圻淡道，“凶手不是飞天大盗吗？”
胡荣道，“如今有了新的线索，真凶是否飞天大盗还不能下定论。”
朱瞻圻神色严峻。
冯沅忍不住在一旁说，”便是为了王府清誉，应天府也不敢马虎。“
“放肆。”赵管家呵斥冯沅”无礼“，朱瞻圻瞟了一眼冯沅，“赵管家，带他们去见黄嬷嬷。“然后又对胡荣二人道，”黄嬷嬷是后院的管事，她最清楚婢女的情况。“
”多谢二公子。“
胡荣冯沅离开前，冯沅突然问了一句，“二公子可认识如玉的父母？”
朱瞻圻怔了怔，“以前不认识，如玉事发后，赵父来过王府见过几次。“
”几次？“冯沅不放过朱瞻圻的神色，赵管家恼了，”大胆......”
朱瞻圻抬臂制止赵管家，面对冯沅的问题坦然道，“两次。”
冯沅笑笑，躬身而退。
冯沅二人来到后院，但见一老嬷嬷正在训斥婢女，“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王妃的口味，王妃身体有疾不能食甜食，知道吗？”
“知道了。”
“再次再犯，都给我滚出府去。“
“黄嬷嬷。“赵管家上前施礼极为客气，“这几位是应天府的捕快，过来问几句话。”
黄嬷嬷将冯沅二人上下打量一番，“我没有时间，我还要伺侯王妃。”
冯沅上前笑道，”几句而己，耽搁不了多久。“
黄嬷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黄嬷嬷虽然答应了，但对胡荣与冯沅也是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一字，也不主动开口。
胡荣问：“如玉在府内可有不好相处的人？”
黄嬷嬷答，“不知。”
“如玉在王妃身边伺侯可好？”
“甚好。”
“如玉平时与什么人走得近？在府内与谁要好？”
黄嬷嬷答，“如玉与丫头们都相处得好。”
胡荣顿了顿，“案发时，如玉可有什么反常？”
“没有。”
“黄嬷嬷认识赵奎吗？”冯沅突然问。
黄嬷嬷看向她，连眼皮都没有闪一下，”赵奎是谁？“
冯沅笑道，“如玉的父亲。”
“不认识。”
冯沅哦了一声，胡荣又继续问了些常规的问题，然后要求见一见同在王妃跟前伺侯的婢女，黄嬷嬷没反对答应了。
王府的婢女们个个都十分守规矩，低头垂眸，与黄嬷嬷一样，能两个字回答的，绝不会说第三个字。
“平日里近身伺侯王妃有谁？”冯沅笑问，这时走出两位婢女来。
“你们与如玉相处可好？”
二人互视一眼，“我等不认识如玉姐姐。”
什么？冯沅一惊，“你们不认识如玉？”
二人回答，“我等前日才进的府。”
冯沅听言张了张嘴，看向身侧的胡荣，胡荣同样诧异，冯沅问黄嬷嬷，黄嬷嬷严肃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王府发生盗案，命案，又正巧在王妃院子里，王妃受到惊讶，心悸不安，至今身体还没有康复，王爷为了王妃着想，不仅让王妃搬了院子，还将一干奴婢都打发了出去，换了新的奴婢过来伺侯，以免王妃看了生忧。“顿了顿又道，“也幸得打发了出去，还不知道那些丫头里面有没有如玉这般的人。”黄嬷嬷语气充满不屑，“与如玉呆久了，难免不受其影响，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言毕严厉的看向众婢女，“趟若尔等也这般，败了王府清誉，非扒了她的皮。”
众奴婢吓得喏喏发抖。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冯沅脑子里转了数道弯，但无法从黄嬷嬷的神态言行中看出事情的真相。
这些人那个不是人精？她暗叹一口气，败下阵来，只道，“不知人都打发去了哪里？”
“叫牙子带了去。”
“哪个牙子？”虽然明知道找到这些人的可能性很少，但冯沅还是问了问。
黄嬷嬷说了人牙子的姓名及地址，“衙门觉得有必要可以去查一查。”
冯沅张了张嘴，黄嬷嬷的话当真滴水不漏，冯沅笑了笑，“多谢。”
这厢胡荣与冯沅问完了话，冯沅提出再去一趟如玉的屋子，赵管家又领着二人离开。
这间屋子与上次来没有什么变化，就连那桌上的发了霉发了臭的食物都还在。
冯沅与胡荣又退了出来，见胡，冯二人表情，赵管家一阵冷嘲热讽。
“小心些，这翡翠珍珠糕可是公子最爱吃的，别还没送去云南便压坏了。”
“为什么还唤公子，不是封了世子了吗？”
不远处走来两位婢女，其中一人手里端着一盒托盘。
“这不刚封的世子吗，习惯了......“
两个婢女边说边从胡荣冯沅身边走过，还不忘朝赵管家施了一礼，冯沅微微伫立，赵管家不悦道，“怎么，二位还想做什么？”
冯沅回过神来，看向胡荣，胡荣摇头道，”不用了，多谢赵管家，我等这就离去。”
“如此，就不送了。”
赵管家转身便走。
“小沅，你在想什么？”胡荣与冯沅缓缓走在青石板路上。
冯沅道，“我在想，今日又是一无所获。”
“也不见得。”胡荣道，“王妃身边的婢女都换了，甚为蹊跷。”
冯沅道，“是蹊跷，可是黄嬷嬷也说得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明知有疑，却没有任何证据，也无从下手，原本以为简单的杀人案，却如此曲折，这王府怕是问不出什么了，接下来又该去寻谁？“胡荣有感而发。
“胡大叔，你先让王名兄弟去查查那牙人，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王府散出去的婢女，虽然希望渺茫但也不能不做，咱们再去寻一人。“
”谁？“
冯沅目光悠远，”赵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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