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卡尔回来的时候，布鲁斯还没有醒来, 卡尔隔着治疗舱的玻璃罩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 给对方准备好食物放在了医疗舱旁边的保温盒中，确保对方打开医疗舱的玻璃罩后伸手就能触及, 他还稍微有些坏心眼的在其中放了一杯牛奶, 然后他就回自己的休息室休息了。
布鲁斯这一睡足足睡了有一天一夜，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因为是在孤独堡垒内, 布鲁斯也没办法根据温度、湿度、光照等情况分辨现在的时间。
布鲁斯醒了, 卡尔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因为他一直倾听着布鲁斯这边的声音，伴随着布鲁斯的心跳声, 他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要知道自从……那件事情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了, 氪星人的体质确保了他哪怕不睡觉也能一切如常，睡眠从来不是他的必需品，但睡眠是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习惯。
自从他不再睡眠后, 他活的越发像个神明，人性的那一面似乎在逐渐被吞噬……不, 比起神明和人性，不如说是卡尔和克拉克。
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卡尔, 而克拉克随着他的妻儿一起死去了。
可是当布鲁斯出现, 看着这张年轻的脸, 卡尔突然意识到，其实克拉克从未死去，只是没有了蝙蝠侠，也没人再执着于克拉克了而已。
布鲁斯从没有想过自己能瞒过这里的主人，所以在听到卡尔的到来后，布鲁斯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微微垂了一下眼帘，以遮掩自己无神的眼睛。
说实话，在考虑到这里的超人和蝙蝠侠很大可能性关系恶劣后，布鲁斯就一直在揣摩，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超人呢？！
示人以弱？但这很可能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完全硬怼？也很可能让自己伤上加伤。
所以说，自己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你……”在快速赶过来的路上，卡尔已经想了无数个要问布鲁斯的问题，以及问问题的方式，可是面对醒来的年轻版的布鲁斯，他只是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你醒了。”
然后，就是沉默。
布鲁斯：“……”
这个超人怎么听起来有点傻乎乎的，这让他怎么接话啊。
其实如果布鲁斯现在不是正处于失明状态，他只需要看一眼卡尔那张和自己世界的克拉克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就能猜出很多东西。
说是近乎，是因为年龄的不同，让卡尔比克拉克多了几分成熟，以及遭遇的不同，让卡尔的气质有些……
“我……”布鲁斯一开口，将他和卡尔都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声音沙哑到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了。
卡尔急忙从保温箱中拿出那杯他为布鲁斯准备的牛奶，然后打开了治疗舱的玻璃罩。
说起来，治疗舱上的玻璃罩的存在，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锁住治疗气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治疗舱里的人。
可是现在地球上最强大的人就在这里，卡尔不认为谁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到布鲁斯。
他一手端着牛奶，一手将布鲁斯轻轻地扶了起来，说实话，以布鲁斯现在的伤势，如果没有卡尔的这一扶，他连坐起来都成难题。
所以他没有拒绝卡尔的帮忙，直到卡尔将盛着牛奶的杯子贴近了他的唇边。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一开始布鲁斯是不知道卡尔要给自己喝的是牛奶的，但等对方递到了他的唇边，那股牛奶的气味让布鲁斯瞬间意识到了杯子中的液体是什么。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问题。
最后本着人在屋檐下的心态，布鲁斯还是皱着眉头喝了，所以说，这里的超人果然和蝙蝠侠超级不对付吧！
看着布鲁斯皱着眉喝了牛奶，卡尔的嘴角悄悄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要知道当年自己的蝙蝠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将自己指挥的团团转呢，现在看着布鲁斯，卡尔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不过他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所以在布鲁斯喝了半杯后，他就放下了牛奶，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对方唇边。
布鲁斯喝了几口蜂蜜水，皱起的眉头慢慢平了下来。
觉得喝够了之后，布鲁斯微微偏了偏头，卡尔瞬间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然后放下了杯子。
其专业体贴程度，就像是他是布鲁斯专门请来照顾自己的护工一样。
水喝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平缓了一些。
布鲁斯舔了舔唇，“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随着布鲁斯的动作，卡尔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的唇瓣，然后立刻收回了视线。
“当然有，你会如实告诉我吗？”毕竟蝙蝠侠的话总是真假参半。
布鲁斯微微低了低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因为布鲁斯的低头，卡尔看到了对方因为沾染了鲜血而有些结绺的头发，“也许在提问之间，我应该先帮你清洗一下？”
布鲁斯闻言身体一僵，对方这是在说自己邋遢吗？
作为韦恩大少爷，他还真的很少这么不整洁的见人，至于历练途中，当然是什么狼狈肮脏都经历过的，不过那个时候能他可不是布鲁斯·韦恩，而是杰克·肖。
至于蝙蝠侠，实不相瞒，他其实还掏过下水道呢，但过后就被阿尔弗雷德用香水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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