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倩的却沉重了很多，“看着不像，我听说她一直在米国接受心里治疗，你还记得小艾吗？娜娜说，小艾一直缠着她。”
“小艾？小艾不是跳楼死了吗？”江晨知道一场黑暗的博弈，终于还是来了。
“对，江晨，我们见面再说吧。”
在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宋倩，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更多的优雅，毕业后在大学里当了老师，江晨感觉这个职业很适合她，不用面对社会上的勾心斗角和险恶，只是在象牙塔里做着年轻时候的梦，也许人们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处于本能的保护和美化，在江晨的心里，宋倩就是圣洁的代名词，女神一样的存在。
也许有的人就是在心中挥之不去，说不上有多爱，更多的可能是敬重，或许得到之后这种美好的感觉就会消失，所以有些人就只适合远远的看着，关注着，即使是有一天，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爱人，成家了，她仍然是心中不可磨灭的人。
两人寒暄之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娜娜，是怎么说的？”江晨喝了一口咖啡问道，这是江晨数的见的几次喝咖啡的经历，对于咖啡，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文艺青年干的事，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时不时的还有些精分，实在是不合适这么高雅的东西，苦涩在嘴里蔓延，有些许丝滑的感觉。
“她突然来找我，询问几个人的情况，我就说，游峰找了一个白富美，公司也马上上市了，杨峥当了小报的记者，羽菲仍旧当着大明星，就是宏瑞没有了消息。然后我问她在米国怎么样，她没有多说什么，后来睡觉的时候，她突然说，小艾一直跟着她。”宋倩神色肃穆。
“娜娜，会不会在开玩笑？”江晨猜测道。
“不会，不像，她太害怕了，我都能感觉她的害怕。”宋倩眉头微皱，摇摇头说道。
“会不会当年的事情有什么隐情？”江晨问道。
“隐情？”宋倩思索着，但是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接着说道：“我们去杨峥的工作室吧，问问他，或许有收获。”
时过境迁，杨峥的工作室也换了地方，里面的装修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工作室里面豪华了许多，整面的墙上都挂着白色的面具，应该是杨振自己雕刻的，还有很多陶瓷艺术品，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又是艺术气息，又是恐惧的气息，多种元素混合在了一起，像是把一张脸弄的扭曲变形一样。
看来艺术家的脑回路跟平常人的就是不一样，总是在新奇出挑的地方，花心思琢磨。
“来了你们……”杨峥正跟一幅画较劲，看都没看江晨和宋倩一眼。
两人应了一声就开始欣赏杨峥的画作，画的是一个少女，铅笔画，长长的头发，穿着一个蓬蓬的裙子，可是脸的部位却是一片空白，这样的画很特别，但是总是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你画的是什么啊，怎么没有脸？”宋倩不解的问道。
“我梦里的女孩儿，经常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就跟鬼压床一样，每次就要在我看清楚的时候，我就惊醒了，每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铅笔在纸上噌噌的响着，杨峥的手不停的挥动着，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那个人的样子。
“听说了吗，娜娜回来了……”宋倩沉默了半天说道。其实她感觉杨峥跟以前不一样了，多了更多的冷酷，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说了，娜娜在一直在米国接受心理治疗……”杨峥仍旧在纸上涂涂抹抹，说完了这句没有了下文。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江晨感觉杨峥似乎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可是毕竟是一起厮混过的，有些话还是不好说。
“宏瑞呢，你有没有他的消息？”江晨打破了沉默。
“宏瑞在工地打工呢，一条腿没了。”杨峥说着在自己腿上比划了一下宏瑞断腿的位置。
看到杨峥那个动作，宋倩心里一惊，急忙问道：“他的腿怎么断的？他不打羽毛球了么？”
“不知道怎么断的，有一天来了我这儿，就成了那样了，羽毛球早就不打了。”杨峥说的轻描淡写，不知道是早就过了唏嘘的时候，还是被社会磨平了自己心中那一点点可怜的同情心，变得麻木不仁，不在感时伤怀，也不再表达自己。
杨峥放下了手中的铅笔，吊儿郎当的说：“想喝点儿什么？”
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和雀跃，也没有说不完的话，只是一开始，就被架到了火上，上不来下不去，还难受的厉害，心中的希冀慢慢的消散了，此时的宋倩只想快点儿离开，大家已经不是一路人，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宋倩尴尬的看了江晨一眼，没有说话。
“额，那个杨峥，我们就不坐的了，改天叫上游峰、羽菲、还有宏瑞，正好娜娜也回来了，我们一起聚聚。”江晨说道。
“我就不去了，等宏瑞回来我告诉他，至于他去不去我就管不着了。”没有一句挽留，杨峥无所谓的说道，好像前面的话都是客气。
“杨峥……”宋倩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深深的看着杨峥。
杨峥仍旧面无表情，好像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情绪有所波动。
“还记得小艾吗？娜娜说小艾一直跟着她。”
长久的沉默，杨峥瞥了一眼那副没有脸的少女，说道：“当然记得，娜娜在米国接受治疗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宋倩无奈的笑了一下，她知道杨峥不会关心这些，跟他没关系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想沾染，可是宋倩还是不死心的说了出来，得到的也不过是冰冷的回复。
“好，那有事再联系吧，我们先走了。”宋倩快速说道，为自己刚才的自作多情感到后悔。
“不要伤感了，人总是会变的，大家都在变。”江晨看着一路上闷闷不乐的宋倩说道。
宋倩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因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别人都是悲喜不形于色，你倒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江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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