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愁眉苦脸的小包子表情把顾廷烨给逗乐了。不够时间吃早点了,男人只好胡乱塞了两口酥卷烧卖就出门了。临出门前,明兰好心提着帕子要给他揩嘴,男人却故意在她脸上胡亲了一气,明兰躲闪不及,叫他蹭得满脸都是点心渣。
丹橘捧着水盆,重新服侍明兰梳洗上香膏花脂,脸上忿忿的,嘴里喃喃两句责怪的意思,一旁的崔妈妈却笑皱了一张老脸,瞪了丹橘一眼:“小丫头知道什么!不许妄言。”
燕尔新婚,就是要这般蜜里调油才好。前阵子她瞧明兰闷闷不乐的,连带着顾廷烨也心绪不佳。崔妈妈心下多少不安,如今见夫妻二人又好得更胜往昔,她这才放心。
待侯府那边的人再上门时,便发现明兰今时不同往日,态度更加和蔼了!
面对女眷们的诉苦,明兰表示深切的同情,并且乐观地鼓励她们“定然不会有大事的”(不会掉脑袋),随即气定神闲地自管自处置宅务,或是发问管事,或是发放月钱。
当中还开了两次库房,一次是取了几张上好的皮子,另加上早预备好的礼单,一起叫送去薄老将军府上,恭贺人家弄瓦之喜。薄家素来低调,估计洗三满月都不预备大办了。
第二次开库房则是往里放东西。
自打那回上梁开府之筵后,明兰终于知道了身居高位的好处。这些日子来,她陆陆续续收了七八笔厚礼,有顾廷烨以前的老部下,如今在地方上任职的,每年冬夏或年节必会送来“土仪”,也有顾廷烨现如今的僚属,以种种名目送来“贺仪”,还有七八竿子堪堪能打着的亲朋,更是说不清楚。
这种情形明兰并不陌生,只不过以前是盛家备下礼单送往各位世叔世伯处,也不算行贿受贿,不过是多多联络感情,指望人家提携一二罢了。人家未必贪图你这些好处,但这些恭敬的举动能表示你“知情识趣”,不是那等得了好处也没响动装糊涂的。
而现在,情形倒了过来,明兰成了收礼的。她当上特权阶级的时间还不久,对于理所当然地收东西,她颇不习惯。
“伏大人多礼了。”明兰手持一张礼单,微笑着朝立在当前的一个仆妇说话,“伏老大人是和我家老侯爷一道刀尖上打滚出来的,老一辈的交情了,何须这般客气。”
“夫人说得极是。”那仆妇约三十多岁,穿戴得十分体面,恭敬地福了一福,“我家老太爷身子不好,疏于走动,这些年来淡了些故交的情分……老太爷当年便说都督大人将来必有大好前程,如今看来,果是如此。有子如此,老太爷也为故去的老侯爷高兴。”
明兰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炳二太太和朱氏,见她们二人面色十分难看。
这些日子来,原先和宁远侯府往来密切的好些人家,都渐渐转了风向。顾廷烨跟公孙白石商量了许久,有些被牵连的人家,能帮就帮一把,有些咎由自取的,就拒之门外了。
这家老太爷与顾老侯爷原属同僚,伏家也是世代将门,在连串风波中不可避免地扫到些台风尾。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明兰叫那仆妇带了些药材补品回伏家。
回礼也很有讲究,若是人家送来的礼原封不动地退回去,意思是“别来烦我,我跟你不熟”,若是收下礼物后,迅速回赠一份同等价值的礼,意思就是“谢谢你的爱,但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像现在这样,只稍稍回送一点意思意思,表示愿意接受对方的善意。
那种大喇喇地收下不用客气的,一般来说,要么是通家之好的亲密关系,要么是上下属的照拂关系,再不然就是其他特殊原因,总而言之,也是互通有无。
送走客人,明兰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自觉婚后又学了不少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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