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时间跟流沙一样走,刚从张恒睿宿舍搬离,没多久就开学了。
随之搬走的,还有他们莫名开始的床伴关系。
被子怎么盖都感觉不拢身,阮文修翻来覆去摊煎饼,开学这么多天了,依旧睡不好。
“上课了,阮文修。”
阮文修从床上爬起,晕得眼前一片模糊,“哦。”
“靠,你昨晚梦游去了?”
“咋?”
舍友指指他眼睛,“黑眼圈都要掉下来了。”
“没事,最近有点睡不好。”
何止睡不好,从三点醒来就没睡着过。
昏昏沉沉地套好衣服,“走吧,上课。”
......
阮文修穿着他的黑色长羽绒,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鹌鹑一样窝在**袋里走进来,张恒睿心情大好,指指他旁边的位子。
阮文修拖着脚挪过去坐下。
“怎么,没有我陪睡不着?眼睛黑成这样。”
阮文修白他,“怕是你吧,想我想了一晚上?”
坦然得跟真的一样,张恒睿点头,“嗯。”说着手伸向阮文修。
“干嘛!”
阮文修低头,能看见张恒睿头顶发旋,他在给自己系扣子。
“扣子都搭错了,**。”
嘴上不饶人,动作却很轻。
“哦。”
拍拍阮文修胸口,“好了。”
阮文修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却见张恒睿抬起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不戴?”
“戴啥?”
“那个,她送你的那个...”
“什么?哪个她?”
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张恒睿坐直,“算了,等下我要去你宿舍。”
他倒是不客气,“去干嘛?”
“你别管,听课!”
......
早课只上到十点半,阮文修收好东西,张恒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你去干嘛?”
张恒睿摸摸脖子,“你...”
“你有围巾吗?”
心脏瞬间咚咚直跳,阮文修抓紧包带,“你要围巾干嘛?”
“借我,冷。”
要给他吗?那他...的心思不就暴露了吗?可以说是自己买的...但...不甘心。还可以,再等等,等,张恒睿喜欢他的时候。
“我......”
懒得和阮文修废话,再说下去,一鼓作的气都快泄完了,张恒睿一把拉起阮文修胳膊,“你有,走。”
......
舍友还没回来,阮文修刚打开门,张恒睿就钻了进去。
“我没有围巾...”
拉开阮文修衣柜,把头伸进去,张恒睿一通乱翻,“你有。”
“不是,你先出来,我找给你。”阮文修拽着张恒睿胳膊,想来个缓兵之计,但张恒睿根本不理他,整个人栽进衣柜里,魔怔了一样刨他东西。
眼看要翻到底,藏得好好的环保袋要重见天日,阮文修急了,一把擒住张恒睿腰往外拔,“你干嘛啊!说了我找给你啊!”
“我自己来!”
张恒睿根本不听他的,用力一甩,他就晕头转向地放开了手。
像失去理智的疯狗,一件件往外丢他衣服,阮文修被张恒睿吓懵了。
还是被找到了,灰色围巾捏得变形,乱七八糟团在手里,张恒睿直起身,“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到送你的围巾都舍不得借我是吗?”
像是抓到点蜘蛛尾丝,瞥见寸马蹄足迹,阮文修想起那天闪过的衣角,“你看见...”
喘着粗气转身,围巾快被张恒睿捏成腌菜了,阮文修心疼得紧,“你先放下,我好好问问你。”
放下,这辈子也别想放下。
张恒睿那个执拗劲一上来,所有脑筋接在一起,盘成根笔直的线,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话都敢哐哐往外蹦。
“对,看见了,看见了又怎么样?”
阮文修感觉自己像个为了抓受惊母鸡回笼的老农,一步步如履薄冰地靠近这颗定时炸弹,“没怎么样,你把围巾放下,它快被你揉烂了。”
太委屈,连女朋友送的围巾都比他重要。
还是无法只做他消遣时候的床伴,张恒睿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嗡嗡响,“脚踏两条船很爽吗?阮文修。”
“啊?”
这误会可就大了,阮文修还没来得及思考张恒睿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就见这人嘴一撇,手一甩,围巾圈上脖子,眨眨眼睛。
大颗泪珠斑驳在围巾上,哽咽又可怜地,还带着豁出去的哀求,“你就不能跟她分手吗?”
“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这辈子的脸,下辈子的脸,全交待于此,张恒睿裹紧围巾,生怕人抢回去似的,一把将怔住的阮文修推开,头也不回地跑了。
“张恒睿!你他妈给我回来!”
“跑什么跑啊!怂货!”
阮文修跑到张恒睿宿舍,一下下砸门,最后他舍友姗姗来迟,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阮文修,神情莫测,“嗯......张恒睿说他,不想见你。”
“不是,他误会了,你让我跟他说两句。”
舍友看看手机,又抬起头,“他说今晚上完课再说,他想静静。”
阮文修实在没办法,找好点点头,“行吧,那就晚上再说。”
“两个男人,怎么搞得跟谈恋爱似的,神经。”
“管得着么你!”
阮文修翻着白眼走了,却抑制不了上扬的嘴角。
他想求证一个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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