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水果。”卓星把果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坐了下来。
“老师，你今天让卓月写了一张卷子？”
木兮点头。
“那老师可以给我看看吗？”卓星想看看能够让那家伙抓耳挠腮的卷子是什么样子。
木兮却说：“你现在做不出来，不用看了。”
见此，卓星也没有强求，不过他还是问道：“老师这么相信我能超过卓月？”
木兮双手插在裤兜里，冷漠的说：“不是你能，而是你本身就比他优秀。”
卓星闻言，眼睛亮了一些，那原本昏暗无光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有一束光落了进来。
“老师怎么会这么觉得呢？他不是年级第二吗？而且，也不和人打架，不是所有人都说是好学生吗？”所有人都说卓月好，但是卓月背地里的变态却只有他知道。
木兮也不知道，她又怎么确定他就比卓星优秀了？
还是说只是在他面前说说而已，掉头又是另外一番言论？
卓星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比较大。
木兮说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离他远一点就远一点的好。”
卓月表面上的确看起来是个温柔斯文的男孩子，但是他的气运都染上了红色，不是那种大红大紫的红，而是沾染血腥的红色。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身负业障，手上是沾染过鲜血的。
“老师这么了解他？”卓星心情又好了许多。
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知道卓月的肮脏，却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一个人居然跟他说，卓月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他远一点。
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只是一个猜测？
“不了解，但是能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老师有火眼金睛吗？”这话不免染上了打趣的意味。
“老师说说他怎么不是好东西了？”卓星追问道。
木兮打量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要是说出来，崽崽会不会被吓到？
“手染血腥，这辈子，他是个恶人。”
这话简直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是前半句话卓星是知道的，对方的确是手染鲜血，虽然没有杀人，但是虐杀的小动物真的不少。
虐杀小动物，还加害在他身上，真是让人恶心极了。
“看来老师还会算命啊。”
话题到这里卓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老师，我爸妈也不要求我学习成绩怎么样，老师会希望我好好学习吗？”这话卓星问的无比的认真，他太缺爱了，太缺一个人去真正关心他。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木兮问道。
卓星对木兮这话觉得有点意思，他想了一下，说道：“真话可能不会让人满意，假话是裹了蜜糖的，所以我都要听。”
木兮说道：“假话就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依你。”
卓星点点头，觉得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倒是也不觉得意外。
木兮继续说：“真话就是，不希望你学习。”
卓星：？？？我听错了吗？一定是我听错了。
木兮却好像看出了卓星的内心的想法，她重复了一次，又补充道：“你高兴就好，学不学不重要。”
“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样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卓星哭笑不得，却又觉得无比的神奇。
之前他还觉得对方是想说好听的话，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但是现在他居然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
她不是作为一个老师消极他的话，而是她纵容他，就像她说的那样，怎么样都好，这不是纵容吗？
哪怕纵容坏了，也不怕，宠着。
这真是古怪的猜想。
“放心，我不会永远都是老师，等你大学毕业我就去辞职。”木兮沉吟片刻，又说道：“如果你没上大学，你离校我就辞职了。”
“为什么？”他在不在学校和她离不离职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以后就知道了。”
“那既然老师都来了，就学一下吧。”反正也无聊，学一学也没差。
于是木兮就拿出了小学课本，说道：“你自己看看。”
“小学？”卓星哭笑不得，他说：“老师，我现在是高中生。”
木兮很严肃的点头，“但是你的水准在小学，或许小学都不如。”
受打击了。受到严重打击。
话虽如此，但卓星还是看了起来，但凡是不懂的就询问木兮。
渐渐地卓星发现木兮不爱说话，但是在教他学习上还是有几分耐心。
他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心里觉得很是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木兮看见外面天色暗了下来，然后说道：“今天就到这里，这是练习册，明天我来检查。”
卓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还是接了。
木兮起身出门，卓家夫妇坐在客厅里，他们听见有人下楼梯的声音都是抬头看去。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女，少女头发顺直，身上穿着大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鞋子也是简单的小皮靴，因为是素面朝天，所以更加显得年纪有点小。
对方是老师，他们卓家是很有素质的家庭，所以在木兮下来之后都是主动和木兮打招呼的。
“李老师好，今天结束了吗？”卓夫人温和的问道。
木兮点点头。
卓夫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星儿调皮，辛苦李老师好好带一带了。他，他要是实在不想学习，就算了吧。”
这话或许是作为父母的都已经放弃了，父母都放弃了，孩子自然感觉不到爱，他感觉父母根本就不重视他。
木兮说道：“卓星很乖，很听话，很优秀，有好好学习。”
卓夫人和卓先生只以为这是木兮说面子话，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补习的钱，李老师收多少？”卓夫人起身问道。
“按照正常钱给就好。”木兮给了一个银行卡号，然后说道：“明天我再来。”顿了一下，木兮又说：“平日里少打扰他。”
“好，李老师，天色已晚，要不我们让司机送你吧？”卓夫人温和的说。
木兮看了一眼天色，也的确不想靠双腿，于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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